正芸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洛锦书就站在不远处的门口等着自己。
听到推门声的那一刻,他旋身,回首,一气呵成。
这一刻,在加州的阳光下,他如芝兰玉树,清隽而温雅。他的世界,他的眼里心里,终于只有她一人。
洛锦书迎了上来,步伐急切,似是一刻都不愿意让她远离自己堕。
两个人十指紧扣,他将她带出医院,“我带你去我以前的家。”
他曾经在美国住了许多年,在这边有一栋别墅。
靠海,很安静。
玻璃房子的结构,让阳光无论早晚都可以倾注到房间的内部来。
到家之后他打开大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做饭,你晒一会儿太阳。”
“好,”她微笑。
正芸有着和乔司南一样的凤眸,狭长而深邃,笑起来的时候如一汪酒潭,让人沉醉。
洛锦书恼恨自己以前从未发现她是这样的美。
“快去烧饭,我饿了,”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去参观参观,看看你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辣妹找你玩......”
洛锦书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
厨房里的人听见动静走出来,见到是洛锦书也是愣了一下,“洛先生,不是说要过段时间才来的吗?”
她是个黑人,这里的管家。
洛锦书不在这里的时候,房间总是交给她打理。
他从管家手里收回钥匙,“这段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们。以后.....也不必来了。”
辞退了管家,他自己亲自去厨房,洗手作羹汤。
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沉,斜斜地余晖笼罩住这栋落在海边的白色别墅,将它衬成一个遗世而独立的世外桃源。
从今以后,他们的生活里,只有彼此。
再无其他。
乔正芸到楼上的卧室逛了一圈,发现他连装修都是黑白的颜色。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钢琴家。
窗外有海浪声传来,她赤足走上原木地板的阳台上,看着那潮起潮落,将自己轻轻地陷入宽大的沙滩椅上——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这是她求了很多来才求来的福气。
太阳一点一点地坠落,终于在最接近海平面的时候,洒出自己所有的余光——
海面宁静,却又暗藏波涛,海面上一点点地金光,辉煌而壮丽。
可一下秒,太阳就迅速地沉入了海平面之下,一瞬成了永夜。
她定定地看着那海平面的方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海风咸咸的,带着苦涩,吹进眼睛里,像是刀在割一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正芸回神,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快速地在脸颊上胡乱抹了一把,掩住自己的情绪。洛锦书已经端着餐盘来到她面前,“还以为你睡着了,喊你也没有得到回答。”
“没听见,”她笑着耸了耸肩,“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香草小羊肩,还有芝士双菇。”
“手艺这么好?”,她凑上去,迫不急大地打开了银制的盖子。
洛锦书失笑,“别着急,每天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乔正芸笑开来,“当然没问题,只不过我可不负责希望。”
他一愣,她已经凑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锦书,你把我宠坏,好不好?”
洛锦书将餐叉擦了擦,才递到她手里,“好。”
“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要求吗?”,正芸叉起一块双菇递到自己嘴边吞了下去。
“为什么?”,他配合得不得了。
“因为你把我宠坏了,我才不会被人抢走呀!”,她眨眼。
洛锦书
失笑,“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都是我的!”
两个人笑得像没心没肺地孩子,谁都没有再去提及那个禁忌的话题。
黑夜中有飞蛾慢悠悠地从栏杆上晃了过去,最后扑在了阳台的露灯上,啪地一声,炸开了它人生中最美的一抹光。
晚餐吃得很愉快,夜色很快沉了下去,天空从蓝色的丝绒变成了黑色的幕布。
乔正芸靠在洛锦书怀里,远处依旧有海浪声传来。
他轻轻地以手作梳,梳理着她的头发,“今天跟医生说什么了?”
正芸犯困,声音却还算清晰,“我让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问他我们能不能有孩子......”
洛锦书手一僵,“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她刚刚失去孩子,他不想她冒险。
而且,这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在一起。
乔正芸咯咯地靠着他的胸膛笑了一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医生说很快实验就要成功了,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真的?”,他被撼住,声音里依旧还是充满了惊喜。
她的孩子啊,他何尝不想要?
撇开一切的罪恶,哪怕让他死后下地狱,接受鞭刑和拷问,他也愿意要的。
正芸嗯了一声,“嗯,医生说,让我明天去全面检查一下,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哦......”
她声音里倦意浓浓,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洛锦书将她抱回床上,扣进自己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很暖。
这是她好几年都没有再触碰到的温暖。
乔正芸往前拱了拱,洛锦书扯过薄被盖住两个人的身体。
她那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就这么伸了过来,轻轻地抚摸上他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