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芸一怔,洛锦书已经低头,昏死在了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她吃力地将他扶起来,带他回了他现在住的公寓,却发现上面挂着出.售的字样。
物业见到洛锦书也是一愣,“洛先生这房子已经卖出去啦,他没地方住啦——”
乔正芸心口像被堵了棉花一样,连呼吸都困难。
只能将洛锦书带到旁边的酒店里,照顾了他一夜。
这一夜,他扣着她的手,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
乔正芸无声苦笑,又是落下泪来——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个酒店。当时他亦是喝醉,他唤的是黎洛的名字。
她当时就想,自己一定要努力,一点一点地去占据他的心房,让他以后在梦里只喊她乔正芸一个人的名字。
可现在梦想成真,却是噩梦。
早知如此,不如不相遇,如此,便可以不相知,不相爱。
便,再也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了.......
“正芸,芸儿......”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声声都像是带着血。
他的血,和她的血。
乔正芸想要将他扶正,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身。
饶是在半梦之中,他也能记得那熟悉的触感。
洛锦书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唇铺天盖地地就要吻下来——
乔正芸拼命闪躲,无声哭泣,最终将自己成功地抽离了他的怀抱。
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夜。
清晨时分,他终是沉沉睡去,乔正芸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手腕已经被他捏红。
她咬牙,留下了一张匿名的支票,然后匆匆离开。
回到骆家已经是早餐时刻,所有人都坐在餐桌边上,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和一身皱巴巴的衣服。
骆景兴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跟我上楼。”
他昨晚打了她一夜的电话,她却一个都没有接!今早又如此模样回来,怎么能不叫人生疑?!
“不去!”,乔正芸踉跄着想要挣脱他。
骆景
兴突地暴躁起来,拖着她如同拖着一个空荡的米袋一样往楼上走,“不要脸的dàng_fù!昨晚又去跟谁鬼混了?!”
乔正芸一怔。
他的话语如同一条沾了辣椒油的鞭子一样打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骆景兴将她拖到二楼楼梯口,想将她塞进卧室。
乔正芸扣住楼梯的栏杆,偏不跟他进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骆景兴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二世祖,却也从来都忌惮着乔家不敢伤她半点,可今天,是要撕破脸了吗?!
他呸了一声,正要骂她,手机却响了起来。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骆景兴直接将手中的电话狠狠一砸,摔得个支离破碎!
“你给哪个小白脸开支票了?!银行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你那个同父异母乱.伦的哥哥?!我听说他最近日子不好过!”
乔正芸眼前一阵黑眩,她死死地抓住栏杆,“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尊重?!尊重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骆景兴跟被激怒的公牛一样,连眼睛都是血红的——
“我说你怎么在床上跟死鱼一样从来没反应,这是跟他一起玩得太嗨了,所以嫌我技术差?!昨晚玩得愉快吗?他跟我比,技术如何?!”
乔正芸脸色惨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娶她的时候,他不是这样说的!
他在外面玩,她不管他!他要在乔家人面前装,她也配合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给不起他要的其他东西,乔家的钱,她却是可以给的!
骆家经商,却也跟乔家的生意天差地别,这样中产阶级的人家,图的不过是乔家的钱!
她咬住自己的唇,转身就走。
“你还有脸走?!”,骆景兴狰狞了脸,上前扣住她的手,“你哪里都不准去!不守妇道!”
啪——
乔正芸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她全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她不想再这么累下去!
也不去在乎婆家人从餐厅里投来的那种嫌弃的目光!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钱才在她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家人....,多可怕!
她狠狠地盯着被自己打得头偏到一边的骆景兴,歇斯底里,“他是我哥哥,我和他订过婚,有过孩子!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以前不知道!不知道!不知者不罪!结婚之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联系!你这个混蛋!不准你说他!”
骆景兴被逼到疯狂,抬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他的手越收越紧,竟是要掐死她!
乔正芸瞪大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不反抗,也不挣扎——
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她解脱了,解脱了......
再也不用承受这无爱的婚姻,再也不用去承受洛锦书是自己兄长的痛苦。
再也不用去承受世人异样的,把她当成怪物的目光!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耳边开始响起钢琴的曲子——
她和洛锦书的好时光那么短暂,却又开始那么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快死了吧?!
死了好.....死了好......
“景兴!你会掐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