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风琴声仿佛让丁氏茶江回到了西方文化盛行且独大的东方故土。
凡是动人、优雅、高贵等赞美,必然向西。
凡是落后、野蛮、糟粕等批判,必然向东。
两向磁极般稳固的世界体系,宛若地球真理,但在东方某大国的崛起下,被重重打破,当人民开始质疑“神音”,高喊着“为什么”的时候,人类命运共同体才初步有了存在的意义。
一群生活在思想牢笼的囚徒是不能搭建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厦的。
丁氏茶江:“普尔曼,我不想见到什么政客。”
“相信我,这和我没关系。不是我通知了市政府,我……我也很讨厌那些人。”普尔曼试着解释。
快速又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本森克拉克是勃兰登堡的市长,于神圣罗马帝国的政治体系中,位于中流偏高的层次。他是个冷峻沉稳的壮年人,谈吐清晰有力,每个字都长久的浮在空气中,像立在寒风中的古老铁锚。
太阳在灰纱般的薄云后面发出无力的白光,冷风吹过广场台阶,本森克拉克居高临下:“外地人,我代表勃兰登堡的城市议会宣布,你们的货车被征用了。”
丁氏茶江:“我拒绝。”
“女士,在了解详实情况前就贸然拒绝,不是好习惯。我认为你需要听一听原因,然后再做夺断。”本森道:“勃兰登堡的政府开支已经达到极限,而来自帝国的拨款迟迟未到,三天内,我们将面临连卫兵薪水都发放不出的窘境。”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薪水也好,开支也罢,都无法洗白你们抢劫无辜者的罪行,难道就不怕被法律所审判吗?”丁氏茶江瞥向普尔曼。
普尔曼面露难色。
本森:“审判也要强过动乱!政府的公职人员与城卫军都是双刃剑,他们因为相信帝国的权威而听从差事,薪水停发意味着权威崩溃,在食物短缺的当下,于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一定会发生大规模暴乱,饥肠辘辘的人类不会比野狼更善良几分,因为狼也未必会啃食同类的尸体……”
丁氏茶江:“从我一路上来看,有很多豪华庄园,养的狗似乎都能吃上肉食。市政府可以让他们救济市民,或是暂时替政府为公职人员与军人们发放薪水。”
“我做不到。那些都是顽固不化的贵族老爷。”本森克拉克,摇了摇头道。“他们宁愿看着人间若地狱燃烧也不会施舍半滴水我在做绝对有必然道理的抉择,事后,勃兰登堡会补偿你们,但现在那些有价值的货物与货车,都归勃兰登堡的市政部门所有了。”
丁氏茶江若有所思。
“贵族阶层才是人权与平等的阻力吗?”她以反手拍了拍本森克拉克的肩头。
反手拍人是相当轻蔑的举动。
本森眉毛抽动,几乎差一点喊来卫兵将丁氏茶江扣押起来。他本以为这是今天最恼火的事,随后就打翻了这一念头,还有更愤怒的……
“帮你变个魔术,我们帮你解决掉这些守旧势力。你来担任维稳委员会的责任人。”丁氏茶江道。
四下哗然。
普尔曼惊愕,她疯了吗?
要说不好笑的玩笑会让人感到尴尬的冷,那么丁氏茶江这番话不禁会使正常人发笑,更会激怒他人。
如果贵族老爷们这么容易就被像魔术一样“解决掉”,那么每一任市长与贵族们几十年来的政治斗争岂不是玩笑和儿戏?
有人边拍手边进场。
“哈哈哈,小姐,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大玩笑。”几位带着精致羊毛假发的贵族尽情发出嘲笑。
有位大腹便便的金发贵族不怀好意地盯着丁氏茶江,嘴巴的呼吸像是贪婪的手,想要把她摸个遍:“过来给我舔靴子,小花猫!”
护卫踢翻了商贩的摊位,用拳头将逃跑不及的老人掀翻在地,责骂着贱民们的不长眼睛。
鸡飞狗跳的烟尘与哭喊声成为了贵族们一天中还算有点意思的愉悦消遣。
有人朗诵赞美的诗歌。
有人故作悲情感慨着上天与土地。
但没有任何人为这番暴行做出解释更不用说道歉,这就像屠夫不会给猪猡做祷告一样理所应当,除非……他是教徒。
董才艺对人的尊严被践踏而感到本能的愤怒,这是开化的高等文明者独有的愤怒,在阶级分明的落后时代,似乎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思想信念。
这也是人类在漫长历史中,物质进化的同时,精神同样在向前迈进的证明。
人类从未停歇脚步,不仅更新着与物质世界相处的工具,更在用实际行动推行“人类文明”的深义。
市民们惊慌地逃跑着,他们既是这座城市的建造者,也是城市的居住者和分解者。
但现在,他们是不受欢迎者。
丁氏茶江观察到,虽然市长本森克拉克与那些贵族们是相对的对立关系,但他并未对贵族们欺负平民取乐的做法有任何不满。
在主物质地球,除了某国家荒谬的种姓制度,在人权至上为主基调的全世界,这是违背所有人类关于“尊严”的价值观的恶行。
如果要将二号地球改造成远征哈林的军事基地。
这种癌症般顽固的思想一定要被根治、废除!
在医疗手术中,化学靶向疗法是项非常精准且有效的办法,但最常用的还是局部切除手术。
病变部位只有完完整整的切下去,扔出体内,才能让人重新恢复健康,城市、国家、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