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振雄俯身抓住布袋两头,用手一拉,那布袋便中裂为两半,从中滚出一个人来,肥头肥脸,身形庞大,皮肤黝黑,有如一头大 x 23 u
众人料来此人必是欧阳振雄口中漠北双熊的老大,见他如此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那人从地上爬起,神色慌张,四下看了看,转身便跑。
欧阳振雄喝道:“站住。”那人闻声跑得更加快了。
众人只觉眼睛一花,欧阳振雄已站到了那人的身前。
那人见有人挡住去路,挥起巨掌拍了过去。他身材高大,铁塔一般,手掌张开,更如蒲扇,这一拍之下,大有力逾千钧之势。
眼见他一掌就要拍到欧阳振雄头顶,却见欧阳振雄左手疾伸,已扣住他的手腕。那人手掌便凝于空中,再也拍不下去。
二人僵持一会,却见那人脸上出汗,口中哼了两声,直弯下腰去。众人微听他腕骨格格作响,暗暗骇异。
欧阳振雄道:“你十年前如何在保定的李家庄,杀了李立全李氏一家?如实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否则,我捏碎你的全身骨头”。
那人哼了两哼,几乎要跪了下去,连声道:“我说,我说。”
欧阳振雄松了手。
那人道:“我若照实说出,你是否饶我一命?”
欧阳振雄道:“那要看你说不说实话,天下的朋友能不能答应?”
那人四下看了看,连连作揖道:“各位英雄,我兄弟二人一直在漠北作生意,从未到过中原,自然不识得那个什么李立全,更不会与他们结仇,我们之所以杀他们,而是有人花重金请了来的。
那是十年前的春天,我兄弟二人正在漠北,突然一人来到大漠,找到我们,说有一桩好生意,问我们兄弟愿不愿做,边说边掏出一只金锭,放在桌上。我们见他出手豪阔,料来这生意不错,也没细问,便随他南来,见到了赵堡主赵立人。
赵立人当即取出白银五百两与美女十名于我们面前,要我们为他杀了赵家堡西面的李氏一家。我兄弟二人向来不及中原,见有白银美女,自然乐意,点头答应。于是于一天夜里,闯进李家庄,尽杀李氏一家。事毕,赵堡主即派人将我们送出保定,回到大漠。其后一直未再到中原来过。”
欧阳振雄道:“你说的句句是实。”
那人道:“小人说得句句是实,绝无隐瞒。李氏一家,我们从未谋面,素无嫌隙,怎会无缘无故杀害他们全家,这全是赵立人花钱请我们干的,我们实是受他之雇。求你老与各位英雄原谅小人完又连连作揖。
欧阳振雄转脸向台下道:“大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请大家凭良心说,这赵家堡是不是该灭?我们修罗教杀的对是不对?”
自赵家堡一堡男女一百二十三人被修罗教杀害,各派皆以为是修罗教为扩大势力,无故杀人,对其狠辣行径一直痛恨不已。哪知那赵家堡堡主赵立人,却是这么一个沽名钓誉卑鄙无耻的小人。修罗教虽有滥杀之嫌,倒没杀错,纵是他们不动手,各派知道他的这种恶行,也不会放过。只是各派素与修罗教不睦,不便赞好。
欧阳振雄道:“各位朋友不出声,便是默认了。那么,这个当年屠杀李氏一家的凶手,漠北大熊,倒是该杀还是该放,请大家作主。”
话音未落,那漠北大熊扑通一声跪在台上,哭道:“各位英雄,各位好汉,小人胡涂,小人该死,求大家给小人一条生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宣蒙见那人如此魁伟的一个昂藏汉子,却害怕成这个样子,着实可怜,但看了看玄机、本玄等人,都不出声,也便默然。
欧阳振雄提高声音道:“此人虽是受雇于赵家堡,实也是杀手,况且他们在大漠一带一直作无本生意,手下杀人伤人无数,罪不可恕,大家不出声,即是认为他该杀了。”说着随手在那人头上一抹,还在磕头不断的漠北大熊头一歪,便躺在台上寂然不动。
众人见欧阳振雄只这么轻描淡写的轻轻一抹,壮如黑熊的漠北大熊,就寂然无声而绝,皆是心下凌然。有二人上台把尸首抬下。
欧阳振雄道:“赵家堡一事大家现在清楚了,暂且揭过。刚才玄机掌门还曾提及山东李家庄,我在此也说上一说。至于朱家的事,在六七年前的嵩山大会上,我已向大家禀明,不再提起。”
张宣蒙听到这儿,想起父母之仇,朱氏全家的惨死,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张口刚要说话,却觉胸腹疼痛,有物急欲吐出,眉头一皱,强行咽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见欧阳振雄眼光向他一扫,接着道:“至于山东李家庄,离我教虽近,但向来教井水不犯河水,无来无往。可是八年前的一天,我教的蔡长老却听人说,李家庄的二庄主逛赌场,输了赌局,不给人家银两,反把那人痛打至死。蔡长老素知李家庄的家规甚严,不信能有此事,便带人上门查询。哪知李家庄的大庄主不但不交出其弟,反为其文过饰非,竟说那人是地痞无赖,合当该死,杀之应该。蔡长老大怒,回去将此事禀明于我。
山东一带本是我教的势力范围,一向政通人和,人民安居乐业,不想李家庄竟作出此等事来,怎能让人忍受?我便命蔡长老前去拿人查证。
不料他在半路得到消息,李庄主已把当时的几位证人或藏起或杀害,不留一人,要给我教来个死无对证。此种事情,纵是被大家目为邪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