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凝目瞧着二人,只见二人身影纵横,掌来剑往,竟是有如仇敌,狠不得一剑取了对方的性命。
朱可欣未见识过青城派的武功,只是在那高峰之上,随无性老尼学了一些青城派的普通掌法与剑法。但听无性说过,武林之中,各派皆有所长,若以剑法而论,以武当最为博大精深,但峨眉、青城、昆仑诸派亦是不弱,各有一套精妙剑法。不过,各派为了不让剑法外泄,受制于人,只于本派内选一少部分人相授。
那青城派便是一例,他们历代相传一套九天玄冥剑法,据说只有三十六招,狠辣玄妙,无与匹敌,堪称武林一绝,说到攻击之厉,尚在武当剑法之上。每代只择十人相传,严禁轻易使用,外人很少得见。当日无性曾反复告诫过她,若是遇到青城派的高手,定要小心在意。
朱可欣见二人出剑越来越疾,所使剑法似是一路,招招狠辣,精妙异常,比之峨眉派的那套剑法绝不稍逊。看了一会,暗暗点头,这大概就是那所谓的九天玄冥剑法了。
果然,一个道士道:“你以为会这套九天剑法,便可以把我置之死地?难道我便不会吗?我在此剑法上下的功夫绝不比你少。”
“好,我们便用这套剑法好好斗上一斗,看看究竟谁的道业深。”
朱可欣凝神细看,派的这套剑法果然凌厉,要不是今天见到二人施展,而突遇强敌,只怕大有性命之忧,遂暗暗记下每招的变化。
这二人是青城五老中的二老,当今一流高手,武功自是不弱,但朱可欣的功力比他们高出许多,将每招每式及其细微变化,瞧得清清楚楚。
青城二老乃是师兄弟,自小至大在一起,对练剑法,早已习惯,各能猜出对方的心意,虽然都使出这套九天玄冥剑法,斗了半个时辰,仍然僵持不下,而那套剑法已反反复复使了十数遍。
朱可欣见二人奇招用尽,那套剑法也记了差不多,便站起身道:“二位住手。”
二人正自眼红,一心要取了对方性命,但见朱可欣开口,有求于她,不敢不停,向后跳开。
师兄道:“姑娘见笑了,我们师兄弟二人只是在演练、切磋,以便选一个武功较高的随姑娘去,能看得懂那心法。”
师弟也跟着道:“是,是,我们只是切磋。不知姑娘有何事吩咐?”
朱可欣冷冷一笑,道:“本姑娘身有要事,不能再浪费时间等你们切磋了。不过,我曾学过相面,知人生死,我细察二位面象,双眉倒挫,印堂发暗,乃无妄暴死之象,寿命只怕不能超过今天,那秘笈你们也没有必要再去看了。”
二人惊愕不已,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姑娘,你说什么?”
朱可欣提高声音道:“我是说你们都活不过今天,秘笈不必去看了。”
二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呆了半晌厉喝道:“原来你是在消遣你家道爷。”
朱可欣笑道:“我不是消遣你们,而是可怜你们,你们如此热心秘笈,却无得见,岂不可怜?我便在你们临死之前,成全你们,以免你们死不瞑目。看招,玄都神功来了。”说着纷向二人拍出一掌。
这两个老道士,自见到朱可欣,便看出她会武功,只是见她年纪轻轻,料想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并不放在心上,及她提出玄都秘笈,也只信了三四分。但想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免得失去这个千载难寻的机会,便争着要随她去看上一看。同时想到,即使朱可欣耍什么花招,也不怕她,她只一个二八少女,能有什么能耐,必要时,可出手制服。二人所担心的倒是各自的师兄、师弟,怕他与已相争,或传了出去,虽看到秘笈却不得安心修练。
初时,二人相斗,虽碍于情面,但心中都已想到,最好能先下手为强,除去对方,永绝后患。及斗到后来,已是撕破脸面,分下杀手。
二人突见朱可欣出手攻来,掌未到,周身气流已变,呼吸为滞,不由大惊失色,弹身向后飞去。
朱可欣冷笑道;“你们不是念念不忘玄都秘笈吗?我所用的掌力便是玄都内力,难道你不想看了吗?”
二人惊道:“你所施的就是玄都内功?”
朱可欣傲然道;“不错,这就是正宗的玄都内功,武林中之中,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二人颤声道:“那你是谁?”
朱可欣一掌击向师兄,口中冷笑道:“还问我是谁,你们不是找了我数年,至今尚不死心吗?”
师兄飘身闪过,还了了一剑,惊道:“原来你就是朱家二小中的朱姑娘?”
朱可欣道:“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师兄大声道:“师弟,还不快上,与我联手攻她。”
那师弟这才如梦方醒,应道:“是”,挺剑刺来。三人斗于一处。
青城五老中的这两个老道,自幼在一起练功,感情甚密,几十年下来,更是心意相通。虽然刚才互起杀心,起了隔膜,但此时知道上当受骗,大敌当前,同仇敌恺,自然而然又配合的天衣无缝。
朱可欣知青城九天玄冥剑法厉害,不敢冒下杀手,只是绕着二人游斗。这两个老道虽联手攻她一人,但朱可欣身法比他们要快得多,反倒是绿衫缭绕,将他们裹在当中。
斗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师兄的左臂已被朱可欣扫中一掌,垂了下来。他右手挺剑狂刺,口中叫道:“师弟,此人太过厉害,快用九天玄冥剑法。”一招嫦娥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