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曲江池出来,安长月看到路旁停着一辆马车,叶云深便上前问了句需不需要帮忙,里面的人说了声谢谢,叶云深便帮着把她的马车从一旁的坑中推了出来。
安长月这才知道这马车的主人就是王家夫认王心柔,而本该与夫人一起的王同震此时根本不见踪影。
“王夫人先前不是与王员外郎一道吗?怎么一个人回去?”她疑惑的看着王心柔,王心柔没想到眼前这三人竟然认得自己,不由掩了掩唇说道,“夫君有事耽搁,我便先行回去了。”
安长月哦了一声,重新坐回到马车里,一旁的纤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安长月就咧嘴一脸装傻充愣,她还是对王家的事心中好奇,这些自然瞒不过纤娘,可现在她并不想承认。
马车一路缓缓驶向西市,却不曾想申屠竟然等在溶月楼里,他正与六福、三寸一起喝着小酒,有说有笑的,看着十分融洽。
“申大哥怎么来了?”安长月不由惊讶,上次见到申屠还是顺道来看她,虽然当时她心中就觉得奇怪,从大理寺到光德坊何须拐到西市,不过既然申屠不说,她便权当顺路好了。
申屠见他们回来,起身朝纤娘拱了拱手,随后说道,“有点事想麻烦你,所以就连夜过来了。”这个时辰距离夜禁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把事情说完之后他还有时间赶回去。
“申大哥请说。”安长月走到他对面坐下,纤娘见状便招呼六福和七寸收拾收拾回去休息,整个大厅不过片刻就只剩下他们三人在场。
申屠沉吟了一声说道,“还是王员外郎家的事,王夫人私下里与李夫人说起家中之事,李夫人又说给李寺卿听,李寺卿觉得奇怪,就让我私下里打探打探。”
他说着一脸为难,大理寺所受理案子皆是穷凶极恶的凶案,哪里曾管过别人家的家务琐事,更何况那人还是与李寺卿有些交情,万一查到点不好,可如何处理?
安长月挑挑眉,“王夫人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连李寺卿都惊动了?”
申屠叹了口气,“据说那日王夫人和李夫人闲谈,说着说着就提到了王员外郎失踪的事,王夫人起初否认他与女妓私奔,但后来语气里就有些松动,还说她夫君自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要不是确定人就是那个人,她都怀疑是有人假扮的。”
“假扮?”叶云深疑惑道,一个人想要在亲近之人身边假扮另一个人,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吧,王家夫妻成亲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王夫人一接触就会露馅,岂不是太冒险了。
安长月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两人新婚也就算了,可都已经成婚这么久,对彼此的了解一定十分成熟,想在王夫人面前扮演她的夫君,且是在半月之内就完成模仿,根本不可能。
她想了想,也许这半月并不是王同震被人掉包,而是他遇见了什么,所有才会整个人反常吧。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她再问道,“那李寺卿想让申大哥查什么?”不出所料就是王同震在那半月之中发生了什么吧。
她都能想到的问题,李寺卿老奸巨猾的,肯定也想到了,一个人如果没有被调换,那肯定遇到了什么能改变他的事或者人...
人?
安长月抓了抓下巴,是她多想了吗?也许王同震只是遭受了打击,所以才会一时缓不过来,也许只是王夫人自己多心?
“查王员外郎那半月到底去了哪里,还查一查他是怎么失踪的。”申屠说道,他还是第一次接手这种没有命案的案子,所有感觉有点无从下手。
不过到底在大理寺办案那么多年,只是最初有点不知所措,随后很快就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那申大哥来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吗?”安长月笑着问道,她以为申屠会跟她说帮忙查案,或者想办法问一问平康坊那位觥纠的情况,可谁知道申屠突然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其实这事儿我应该直接找掌柜的,不过我囊中羞涩,实在是......”
叶云深一脸疑惑,心说查案跟自己囊中羞涩有什么关系?他们兄妹俩也穷的很啊。
安长月却眨了眨眼说道,“你想要酒?”一提到纤娘,安长月只能联想到酒和美,申屠肯定不会觊觎纤娘的美色,那肯定就是为了她酿造的酒。
“是啊,就要一壶就好,王员外郎为人就这么点爱好,想要假借李寺卿的名义过去,只能以送酒才不会被拒绝。”申屠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副模样让安长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朝柜台看了眼,这时候大家都已经上楼各自回屋了,整个一层都没有旁人,她眼珠一转,起身快速跑到柜台后找了找,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壶醉梦。
安长月拿着醉梦走出来递给申屠,“申大哥拿去用,不收钱,不过有什么新消息可一定要差人过来跟我说呀,我对王员外郎的失踪好奇的很。”
失踪大半月之后突然自己回来,回来之后人整个变了样,性子与从前相差不小,但又能确定人还是那个人,她是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多谢你的帮助。”申屠把酒壶举了举,随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那我就不多留了,夜禁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长月挥手送走申屠,这才看向一脸菜色的叶云深,嘿嘿笑着安慰道,“哎呀,阿兄可以再攒一壶呀,这个就当是赞助给我了嘛。”
那壶酒是叶云深时不时偷偷往里倒一点,**天才攒下那么一小壶,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