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此,安然无恙,快些关城门,免得逆贼冲进来!”
城门官已经被这场变故惊得眼花缭乱,被汉王踢了一脚才如梦初醒,“快关门,外面的那个只是替身,本王好好在这呢!”
城门领紧急命人推动城门,拖曳出巨大的声响,缓缓关上了,汉王却并不罢休,沉声吩咐道:“下千斤闸,加上九道铁索!”
城门官一时不敢答应——千斤闸一下,非有特制的旗杆石不能吊起,再加上九重铁索,这是非常时刻对付敌寇围城时的紧急对策了,需要大都督的亲笔命令和令箭,不是他一个小官可以擅自决定的。
汉王狞笑一声,拔出剑架到他脖子上,“本王险些被刺杀,这群显然是要谋反作乱,这时候不行非常措施,难道还等他们杀进来?!”
城门外人生喧哗,确实有刀剑粗暴的对打声,城门官被逼得手脚哆嗦,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
汉王却并不罢休,要求自己的亲卫带了他的手令,到各处城门宣称有乱党作乱,要求下城门千金闸铁索严加戒备。
“本王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皇和满城百姓,这要让这些乱党冲进来了,岂不是生灵涂炭?”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大义凛然,“反正本王也只要求他们关闭一天,待城外乱党清剿干净后再开,区区一日,也影响不了百姓们的生计吧?”
看着亲卫们领命纷纷去办,汉王心中更加得意:死胖子皇兄的如意算盘,这下是彻底破产了!
竟然想趁着我出城祭拜母后暗算我,幸亏东厂的薛语是向着我的,及时告知,才避免被他暗算!
“微臣唯一担忧的是殿下的安全,用替身躲过一劫后,必须关闭所有城门,防止太子的兵马冲进来——他毕竟是储君,忠于他的将领也不少。贸眩那就糟糕了。?
那个薛语这么说着,汉王也深以为然。关闭城门虽然有些出格,但只是一天的时间,自己又是被刺杀了,事出有因,就算父皇也不会怪罪下来。这样把十三处城门彻底关闭。倾向太子的人马就不能进来了,一天之后,城外的******羽自然会把他的势力清洗干净,到时候人赃俱获,就算父皇也不能再袒护他了。
汉王越想越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太子的阴谋在父皇面前被拆穿,凄凄惨惨的被脱去冠服,五花大绑被拖出去,废为了庶人,而自己。伫立在万人之前,成为了新的太子储君,将来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君临天下。
城墙上的日光照在他那好豪迈魁梧的身材上,这般俯视芸芸众生的角度,顿时给了他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快感和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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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两人一骑飞奔而去,不远处,西水关码头的水面已经遥遥在望了。
“景语若是要布局,毕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小古听着耳边风声飕飕。心中却是满含忧虑,眉心皱起道:“他故意在汉王那里散布太子要不利于他的消息,促使汉王急切反击——他到底会怎么做呢?”
小古一时想不到,身后的袁槿倒是给她提了醒。“我不知道汉王会中什么圈套,但景语的目标是将所有精悍的兵力都引出城,让整座城牢不可破,这样引水灌城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对了!一定是这样!”
小古心头灵光一闪,几乎要从马上跳起来,“汉王以为太子要对他动手。为了保护自己,会牢牢缩在城里,不去祭拜了,景语肯定会唆使他关闭城门,这样,城外的人固然是冲不进来,城里的人一时半会也别想出去了!”
袁槿也被她这设想吓了一大跳,“城门有千斤闸,加上稳固的铁索,就算是精悍的士兵,一时半会从里面也打不开门,到时候江水倒灌入城,百姓根本没法逃出去……”
他打了个寒颤,一时不敢想象那画面!
“他,他真是是疯了!!”
小古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
说话间,西水关已经到了,远远只见临时简单的帐篷驻扎在树丛里,有人来回巡查,水声隆隆传入两人耳畔,彼此对视一眼,都是神色惨变。
“糟了!”
袁槿示意小古潜身在草丛里,自己过去看个究竟,“他们都是我义父的手下,不会拿我怎样的。”
小古凝视着他担忧焦急的神色,以及眼中的疲倦和纠结,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怜悯,低声道:“你小心点,发现不对赶紧离开,他们是不会杀了你,但是可能把你关起来。”
“放心吧,我腰间佩刀不是吃素的。”
袁槿飒然一笑,军中历练的风采此时才显露峥嵘——但这一刻的骄傲自豪,却很快被眼中的阴霾再次遮住了。
小古也只能无声叹息,袁槿真的是个好人,也是个真正的将才,但他的血统和身世,让他注定要背负太过沉重的过往负累。
“我义父向来深谋远虑,只怕我们两人也不能阻止他们分毫。”
话虽如此,袁槿仍然毫不犹豫的去了,他的背影挺拔昂然,宛如风中劲节之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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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槿那个小子,偷偷溜出去行踪不明?”
城外的别院书房里,广平侯袁容看着桌上的急件,眉心深深的皱了起来。
“今天就是定下的日子,殿下却偏偏跑开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一旁的亲随有些担忧。
袁容摇了摇头,“就算他说出去什么,也来不及了。”
他正要让人去追查一下袁槿的行踪,书房的门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