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瑶被她说得面上绯色更重瞪了她一眼,“你浑说些什么!”
众人也唇角带笑看着两人,却也终于明白如灿打扮得这么靓丽出挑,不是对袁家公子有什么心思,而是专程来这见她这位“越表哥”的。
萧越微微皱眉本来准备拒绝,但看到如瑶和袁槿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却还是认真替挚友着想,颔首答应了,一旁的如珍见他对如灿百依百顺,与平日大不一样,心中绞痛不已。
如灿今日大获全胜,志得意满的看了一样面若冰霜的如珍和呆若木鸡的如思,笑道:“珍姐姐和思妹妹是向来不喜欢钓鱼的,你们不如走远些看看风景——公主府上可算是十步一景,好好欣赏才能领略精髓啊!”
这话有些颐指气使,懦弱的如思小声答应了,如珍却是咬着牙看向萧越——她不相信,原本对她也是情丝深种的萧越,竟然真的这么冷淡绝情?!
萧越心中矛盾痛苦,别过头不去看她,竟然自顾自的跟如灿问起姨妈身体,如珍再也抑制不住,一滴珠泪落下,她素来倔强,悄无声息的擦了,挽了如思一起走出凉亭去远处了。
“越表哥我们也走吧。”
如灿软缠硬磨拉走了人,凉亭里只剩下如瑶、袁槿以及清漪和小古。
毕竟是未婚男女,不能一个下人也不在,否则真就成了私会偷情了。
如瑶虽然有些羞涩。但很快恢复了落落大方,轻轻福了一礼,袁槿连忙还礼。两人分宾主落座,如瑶见桌上仍然有半幅棋局,于是笑道:“袁公子跟萧家表兄居然是旗鼓相当吗?”
袁槿只觉得鼻端暗香萦绕,眼前佳人确是温婉可人,但他心有所属,却只感到愧疚和为难,“我们只是闲时手谈而已。”
“我听说用兵者以弈相喻。虽是方寸之地,也见沙场铁血。”
如瑶言之有物。谈吐不凡,袁槿心中暗叹,两人闲谈几句后,他终于回到了正题。“请问姑娘,你那半片玉琮还在吗?”
如瑶面上飞霞更红,以为他要谈起婚事,一时羞得不敢再听,却听对面传来突兀一句,“我有个不情之请。”
她微微愕然抬起头来,却见他皱眉踌躇,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能否请你把它还我?”
她的脸色。因为这一句变得煞白!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日光照在她失去血色的脸上,她的嗓音有些颤抖,“莫非是觉得我资质鄙陋。要撕毁当年约定吗?”
她睁大了眼盯住袁槿,唇角死死咬住显得发白,身后清漪也是怒形于色,强撑着没有唾骂这负心薄幸的男人。
“不,你误会了,是我本人并非良配。只怕耽误了你。”
小古心中一惊,看向袁槿。不料后者的眼神透过如瑶肩膀,看向的竟然是她!
他的眼神幽邃浓黑,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却低下了头。
他的神色沉重甚至是苦涩的,嗓音因为纠结为难,略微有些嘶哑,目光却是坚定甚至是平静无畏的。
他就这么静静坐在那里,雪衣翩然,自苦、甚至是自厌,好似随时准备接受命运对他的颠覆和玩弄!
小古的心中,莫名升起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这是为何?”
她耳边听到如瑶的追问,嗓音不似平日的冷静沉着,而是带着些尖利。
“因为……我并非是公主的亲生儿子,这侯府的一切,我都没有资格继承,况且我生母来历不明,一介庶孽,实在是辱没了姑娘。”
“这……”
如瑶第一次听到这种秘辛,心中不免惊诧,但随即她恢复了平静,“两家订亲之时,母亲必定是问清了嫡庶的,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遵从母亲之命便是,况且……”
她偷偷看了一眼袁槿——日光照在他的银丝暗纹雪袍上,整个人临栏而坐,风姿仪态实在是清贵凛然,她心跳乱了一拍,却是同样坚定道:“公子英姿勃发,年轻有为,就算不能继承侯府的基业,就算没有天家外孙的荣光,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也一定能有所作为。”
袁槿听完这一番话,心中微微震动,抬眼看时却正看入她眼中的情意,心中更加愧疚,却苦于不能说明真相,更加纠结皱眉。
小古听着两人对话,暗暗喊糟,此时却听袁槿长叹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断然道:“姑娘厚爱,在下愧不敢当,这桩婚事实在是对姑娘不利,我也不愿高攀。”
说完转身而去,丢下眼中含泪不明所以的如瑶主仆,径自离去了。
凉亭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如瑶呜咽一声,却是连忙用帕子掩住嘴,将所有委屈泪意都吞回心里——即使是在这个伤心的关头,她仍然记得这是在他人家中做客的礼数。
小古心中恻然,同情之外更是感同身受——作为同样与袁槿订亲之人,她心中有很多隐秘的情绪和疑问,却是一个字也不能跟如瑶诉说。
此时突然有个侍女跑入,看面容正是引她们来的,她手中端了一个药盅,似乎是要给袁槿喝的,见亭子里没人,心中惊讶之下,脚下一滑,整盅药汤都泼到了小古身上,顿时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四周。
“你们府上可真是好教养,一个个的……!”
这下连素来平和的清漪都怒了,觉得这些人合着伙来欺负人的!
那侍女面露惊慌连连道歉,说要让小古去她房里更衣,如瑶觉得有些奇怪,小古却是立刻明白这有问题,赶紧答应了,“这一身药味实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