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娇娥不甚重视,青韵也是无可奈何,便从漠北拿回来的东西中挑了个看起来最为华贵的摆在程娇娥面前询问程娇娥的意见。
青韵还有点担心,“娘娘,这个可不会和那珠子一样还有什么奇怪的效果吧?”
程娇娥自然摇头,“这就是普通的金步摇,看起来华贵,正好我也不曾戴过,便这个就好。”
两人收拾妥当,程娇娥也懒得有多隆重,她虽然怀孕,但四肢始终纤细,再加上她故意穿着宽大的宫装,倒是也显不出她肚子有多大。
程娇娥一直如此自然是为了保护肚子里面的孩子,这样也能让周围的人尽可能的忽略她已经怀孕几月了。
明月苑热闹异常,商裕后宫简单,除了自己就是钟离沁,但好在也还足够热闹,商裕把宫外大臣的夫人们全部请来,也算是为钟离沁举办生辰了。
商裕见到程娇娥起身相迎,见她衣着单薄便有些不悦,“已经是夏末了,衣服要多穿一些,到了晚上会冷的。”
程娇娥捂着耳朵不想听,“皇上,臣妾自己知晓自己的身体,若是让臣妾多穿,那才是要了臣妾的命。”
商裕无可奈何,便叫了常德去拿自己的披风,程娇娥无处可躲,最后被商裕硬生生的披上了一件披风这才了得。
至于钟离沁在一边看的牙痒痒,完全顾不得什么仪态若不是孔桥在她身边提点,钟离沁大概会直接翻脸。
程娇娥坐定,便觉得身上的披风别扭,一旁已经有人凑了过来,程娇娥见是个年轻的夫人,却是不知到底是谁家的。
“娘娘有礼,妾身是郑询元的妻室杜小若,一直听将军提起娘娘,我家将军不会说话,想来是得罪了娘娘还不自知,还请娘娘多多见谅。”这杜小若穿的简单,一身碎花蓝衣百褶裙,眉眼中还带着些许青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言谈举止却是严谨的很。
程娇娥觉得有趣,便抬眼笑着道,“郑夫人客气了,在边关的时候多亏了郑将军的保护,本宫才能安全的回宫,至于行军打仗的男人不会说话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只要郑将军有打仗的本事便足够了。”
杜小若笑的真诚,似乎是听出了程娇娥的话中有话但是却丝毫不介意,仍是恳切道,“妾身自小和将军一同长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头脑的。”
这话说得到底诚实,程娇娥却想到郑询元的成名经历,当年郑询元还是军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却在和西江对敌之际屡献奇策,更是在和西江在河西隆关键一战献出空城火云计,一举烧死了西江的统帅,更是让西江至今都不敢对天奕有其他企图。
少年的郑询元一战成名,从此之后便成了商裕身边的红人,当然之后郑询元虽然也参见过一些不大不小的战役,但都不曾有当初在河西隆那一战惊艳了。
程娇娥沉吟一番,笑道,“夫人真是谦虚了,想当初郑将军在河西隆一战成名,若是没有头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杜小若神色变了变,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冲着程娇娥尴尬的笑了笑,“娘娘说的是,将军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的。”
程娇娥的兴致却比之前更加浓烈了,想到郑询元和朔月之间说不明的关系,程娇娥看着杜小若问道,“你和郑将军从小便认识?”
杜小若点头,“是啊,我们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那年村子发了大水,只有我和将军还有宁锦逃出来了,其余的人全都被大水淹死了。”
她语气平静,看来对于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不在意了,时间总是能够磨平一切的悲伤苦楚,程娇娥把桌面上的糕点朝杜小若那边挪了挪,如今她的心思可都在郑询元和朔月之间的关系上,既然他们从小便相识,那想来杜小若也应当认识朔月的。
“宁锦?”程娇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掩饰的喝了一口,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朔月如今在她宫中已经待了有一月了,但是却还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说,每日唱的戏词也让程娇娥云里雾里,但是程娇娥可以确定的是,朔月大概是被人背叛了,所以才会沦落至此。
杜小若见程娇娥对这感兴趣便立刻解释道,“当年我们出了村子没有办法,便找了个戏班子生存,可惜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嗓子却天生不适合唱戏,只能给戏班子打杂,倒是宁锦居然是个唱戏的好嗓子,直接成了戏班的当家花旦。”
程娇娥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朔月了,看杜小若这样子,大概是不知道郑询元已经和朔月见过面了,她没有多说,也等着杜小若把话说完。
“而将军则是做了武生,他的一身本事也是在戏班子中磨炼出来的,当时他们二人一同登台,也是风光一时,但是将军和宁锦心思都不在唱戏上,所以后来将军便带着宁锦去参军了,可惜后来……”杜小若脸上有些伤感,程娇娥看出她不是伪装,想来是真的经历了许多的伤心事。
“后来郑将军一战成名,可是却没有宁锦的影子,莫非这宁锦是在战争之中死掉了?”程娇娥有意询问。
杜小若点头道,“娘娘说的说的没错,宁锦的确是在那场战争中死掉了,将军回来之后便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没能把宁锦带回来,我见他同我一样悲伤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而且战场无情,只是难免唏嘘若是当初将军不带着宁锦前去参军,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程娇娥心中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