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望着自己出神,程娇娥不觉好奇,“陛下怎么了?可是妾身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一人去卫城不安全,到时候让连英同禾白一起陪着你过去。”商裕默默添了一句。
程娇娥早猜到他不会放心自己一个人离宫,倒也没有抗拒,点了点头,商裕笑嘻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前些日子地方进贡了一株墨梅,回头我让人送来。”
“好。”程娇娥并不抗拒他对自己的好,轻轻点头,旋即勾起唇角,“我不在宫中,你是否要广纳后宫?给宫里多添些美人?”
商裕诧异的瞥她一眼,见她满脸揶揄,脸颊微红,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眉间印上一吻,“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食言。”
程娇娥轻轻的笑起来,并没有将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钟离沁得知商裕从自己宫中离开后,立刻便去了昭阳宫,气的连着摔碎了一套碗碟都无济于事。
她扭头前去找明熙,明熙正用帕子擦着嘴,听到丫鬟禀报她过来,眉头立时拧了起来,然后斜靠在贵妃榻上,“请淑贵妃进来。”
钟离沁进来后,明熙立刻向左右递了眼色,宫里头的婢女陆陆续续退下,殿内只余她二人。
“再给我几滴你的血。”钟离沁语气染上几分暴躁。
距离她上次拿了自己的血已经有十多天,明熙还以为她早就将血喂给程娇娥吃下,没想到等了这么久都没动静,现在见她又来找自己要血,明熙立时知道她是失败了,咬了咬牙,取出一个药瓶,拔下发间的簪子划破手指。
殷红的血珠滴滴答答的落到瓶子里,直到装满小半瓶,明熙才取出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将药瓶递给她。
“上回的药没有起作用吗?”按道理,她的血含了蛊毒,没道理会失误,“还是你没有喂她喝下?”
“用完了。”程娇娥咬牙,捏紧药瓶,“我原想让殇哥哥喝下,没想到临时出了事情耽搁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解决了程娇娥。”
蠢货!
明熙在心底暗骂一声,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劝慰,“这血虽然能让人言听计从,可却不是没有伤害,你即是喜欢商裕,这东西便不要用在他身上。”
钟离沁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转身,“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我就先走了,你最近收敛一些,宫里头少了好几个婢女,可都是我替你遮掩下去的。”
明熙看她这颐指气使的模样,胸口憋着一团火气,却不能发作,只赔着笑目送她出去。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明熙的眼眸霎时冷下来,犹如淬了毒的毒蛇,若非她被困在这宫中实在是找不到人去对付程娇娥和商裕,她才不会帮钟离沁这个蠢货。
若不是安平侯,她的澈儿也不会出事。
刻骨的恨意如同烈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烧,待钟离沁解决了程娇娥,她再慢慢收拾她。
明熙端起茶盏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她在西宫那些日子过得凄惨无比,原以为要在里头待一辈子,没想到还有出来的一天。
念及此,明熙目光复杂,老皇帝对她是真心喜爱,若她不是南宁公主,一定会和他平安生活下去。
可惜国仇家恨,她不能不报,现在她的儿子又死了,这等仇恨,她更加没法忘记。
程娇娥过了两天安稳日子,紧跟着便听钟离沁的生辰到了,要在宫中开宴会,邀请世家千金进宫热闹一番。
明月苑那边自然是派人来告诉了程娇娥一声,程娇娥就算不想去也得去露面,否则便是白送了对方故意找茬的机会。
宴会在第二日清晨开始,程娇娥直到日上三竿才姗姗来迟,没想到,和她一块走进园子的恰好是钟离沁。
看她拿腔拿调,程娇娥禁不住咬牙,然后在首位的左手边坐下,今儿是钟离沁的生日,故而她做主位。
程娇娥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的抬起头,竟然看到座位末尾竟然坐着顾紫苑。她的呼吸没由来的急促起来,手指不自觉的抓着衣袖下摆,不安的扭动。
青韵站在她身后,发现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面色突变,“娘娘,那不是……”
程娇娥登时扭头眸光严厉的瞪她一眼,青韵立刻闭上嘴巴,只是心里面也禁不住打鼓,这顾小姐原先一副青灯古佛了断残生的样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回了顾府,现在竟然还进宫参加聚会,好似七皇子的死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似的。
虽然青韵不喜商澈,但她亦看得出来,商澈是十分在乎顾紫苑的,同理,顾紫苑亦是十分爱慕他。
商澈的死对顾紫苑的打击太大,所以她才会失去生的念头想要出家,程娇娥才会站在尼姑庵前不走,几次去探望顾紫苑,想要请她出尼姑庵。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上回程娇娥到底和她说了什么,竟然真让她改变主意了。
但是,顾紫苑刚刚看过来的目光明显带着恨意,都丝毫不加掩饰,青韵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k
感觉到她的不安,程娇娥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的手指,青韵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落回去。
她二人的注意力都在顾紫苑身上,故而并没有发现钟离沁眼底恶毒的表情。
直到钟离沁说话,程娇娥才回头看向她,端起桌上的浊酒随意喝了两口,这期间,钟离沁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
看她喝下酒水,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了,一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