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出身不高,她也知道自己在修行这条路上走不了太远,所以一直精心经营人脉,就是想让自己和哥哥能在剑阁生活得更好。
以前她就听说澹台家的富贵。
这几天算是眼见为实了。
雕梁画栋,灵芝仙草,哪怕庭院里随意一件摆设也是各有效用。
还有这头火陨狸幼崽……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们竟然说送就送了!
主人家甚至都没露面叮嘱她怎么照料,只是让仆役给她送过来。
可见人家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
何晴对师弟许的诺可以如期完成了。
可她总觉得心里头酸溜溜、苦巴巴的。
想想她费了那么多辛苦才差点猎到那一只,而且是毛色不太好看的老狸,在它被杜老板抢走之前,她那会儿得有多高兴啊。
现在一转眼,白得了一只更珍贵的幼崽。
怎么还高兴不起来了呢?
何晴扯扯嘴角想笑。
结果那轻微的一声哈差点吓到她自己。
真难听,不如哭呢,你说这人跟人的差距,真有那么大吗?
傍晚夕阳过去了,到处都雾蒙蒙的,跟她的心情一样灰暗。
“小女娃,你在嫉妒她吗,想看她从云上跌下来吗?”
这时候,一个怪异的声音突然跳进她耳朵里,何晴一愣,“谁?!”
“那个叫澹台云渺的小丫头,我知道她一个秘密,你想听吗……”那个声音自顾自地说下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何晴有点警惕,一手抽出佩剑,护着笼子往四周看,火陨狸幼崽察觉到危险,在笼子里很不安分。
没人。
她也摸不清声音从哪出来的。
“小女娃,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你想超过她吗?听我的,你很快就能做到……”
“想想吧,凭什么她一出生就能享受这么好的东西,而你,只能跟你哥哥在路边捡人家不要的烂菜叶子苟活……”
何晴感到惊悚。
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是啊,小时候父母双亡,他们兄妹还没被剑阁发现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有一顿没一顿地苦熬着。
但是,收留他们的外院管事很快就被妖兽吃了,他们俩怕被嘲笑,一直瞒着。
那段卑贱不堪的往事,她确定已经没人知道了!
这人是谁?!
“只要我想知道,没有事情能瞒过我……至于我是谁?哼哼,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你只要知道,你要的富贵我可以给!我还能让你代替她成为北五州最惊人的天才!”
“你……那前辈刚才说的那个秘密?”
何晴不禁改了个称呼。
馅饼就在前面,她当然心动。但她怕自己驾驭不住,也怕这个声音的主人在骗她,所以试探着先提这事。
那声音怪笑两下,说:“她的灵根被抢了,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人,何晴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联想到她昨天亲眼看见对方没有修为,师姐却强行辩说是学了隐藏修为的术法……呵,她就说嘛,哪有这么神奇的术法?!
就算真的有,一个筑基期的弟子,为什么要学这种术法?
“可她不是澹台云渺吗?她在自己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何晴想到了这个疑点:
如果那是管事的女儿谭芸,被抢还可以理解,然而,谭芸是个化名,真身是那个北五州最年轻的筑基期天才。
那可是澹台家族的宝贝,原城又是他们家的大本营,他们怎么会舍得让她出事?
那股笑声变得更奇怪,更绵长。
得意之中,还让她听出了一丝没能藏住的恨意:
“因为,她的灵根就是我吃的!!”
……
兰疏影心里一跳。
就在刚才,她突然有不妙的预感,好像发生了什么会对她不利的事。
“主人,发现邪物的气息……”
红莲沉着脸在她面前现身,从这表情,她就明白了没说出的下半句:然后又被它跑了。
“它在澹台家附近徘徊,必定是在找机会下手。”兰疏影沉吟道:“澹台家的长子以前是以毅力著称,这几年也没能抵抗住它的引诱,这东西,很会把握人心。”
所以,如果不除掉它,后患无穷。
偏偏这东西藏头露尾的,让人心烦,可惜她刚来的时候状态太差,不然哪会让它这么嚣张。
红莲想了个主意:“主人,要不我分出几个火种,布置在各个入口,只要它一靠近,火种就会提醒我。”
兰疏影同意了。
可是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她还让人去调查这几天进出过澹台家的人,依次排查可有异常,看看其中会不会有人被邪物盯上,成为它新的仆人。
“对了,剑阁那几个,是什么时候走的?”
兰疏影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了何晴。
那个女孩的功利心太强,还跟剑阁有关系。
如果自己是那个邪物,正赶上这波客人上门,很可能就会从何晴或者其他三个姑娘下手,下一步就是挑拨澹台家族跟剑阁的关系……
钟叔想了想。
“今早还没走,何晴姑娘带了礼物过来,说要当面感谢您,但是当时您在小院里,而且吩咐过不要打扰,所以她放下礼物就走了。”
兰疏影回过神,确实有这事。
她是下午突破金丹才发现那些礼物的。
“那她是立即离开府邸了,还是停留过?”
“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