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今天的第三更。就是迟了点,咳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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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幕天知她不会真弄个妾来屋里,不然也不会叫他先躲出去,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到程老爷跟前指了个甚么甚么生意,带了程福坐船往泉州去了。
纳妾的紧要关头,关键人物却不在,程老爷的脸上很有些不好看,把前来请安的小圆责备了几句。小圆见钱夫人不在,心道天赐良机,就不去计较公爹的态度,反倒安慰他道:“爹,反正季六娘的嫁妆从泉州运来也须得些时日,兴许陪嫁运到时,二郎就办完事回来了。”
程老爷想起程幕天也是去了泉州,欢喜道:“有理,二郎同捎信去的船是差不多时候启程的,说不定他随着陪嫁船一同回来呢。”
小圆朝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爹,你可晓得,季六娘因着陪嫁丰厚,二叔家的老大也想讨呢,我去他家吃年酒时,他媳妇方十娘就跟我提过这事儿。”
程老爷不以为意:“你婆母不会将人把给他的。”小圆道:“夫人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谁能给季六娘打包票,反正是个妾,到谁家做不是一样,二叔家的老大也是一表人才呢。”
程老爷有些意动,便问小圆可有稳妥的法子。小圆答道:“其实也极简单的,叫她先写个卖身契来。”程老爷连连摇头:“她到底是你婆母的亲戚,是要正经做二房的,哪会肯写这个。”小圆笑道:“又不是不还给她,等到二郎回来圆了房,再将契纸一把火烧了。”程老爷捋着胡子赞道:“极妙,等到开了脸,咱就不怕她跑,二郎不在的这些时候,还是须得一张契纸管起。”
小圆待得他急急忙忙地使人去季六娘处寻钱夫人,这才迈着轻松地步子回房,不多时前头就送了张卖身契来,却是程老爷半逼半劝让钱夫人写下,又叫季六娘按了手印,再拿来谢媳妇出的好主意。
小圆的心情立时大好,命人寻盒子棒疮药与钱十三娘送去,不料送药的小丫头刚出门,就和迎面而来的风风火火的程大姐撞到了一处,程大姐毫不犹豫地甩了个嘴巴子过去,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小圆连忙赶出门去,叫小丫头下去擦药,又问程大姐:“这丫头冲撞了主子,理应责罚,但你站在我院子闹,骂给谁听呢?”
程大姐两道眉毛竖了起来:“我为何要骂?你倒说说。是我同你亲。还是方十娘同你亲?”小圆故作不解:“自然是同你亲些。”程大姐缓了口气。指着第四进院子道:“既然同我亲些。那个小娘子。为何只把给方十娘。不把给我?”
小圆笑起来:“还剩下一个呢。昨日不当心跌伤了。方才那个小丫头就是送药去地。你不说跟着去瞧瞧模样。反倒打人家。”
程大姐听说还有一个。就不好意思起来。问道:“你不给二郎留一个?”小圆绝口不提季六娘。只道:“实话与你讲。这个钱十三娘虽是继母地本家。却入不了她老人家地眼。一心想将她弄走呢。你要是愿意把人接家去。倒是去了继母一桩心病。”
程大姐闻言大喜。一阵风似地随着送药地小丫头去钱十三娘地房里瞧了瞧。却又一阵风似地回来寻小圆:“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呢。等她伤好。我家官人早等不及又买乐女了。不如你把许给方十娘地那个同这个换一换呀?”
小圆本就恼她说翻脸就翻脸。打自家丫头。还站在院子里骂人。方才是顾及情面。才特意不把名声不好地季六娘告诉她。现下见她自己一意孤行。就道:“我可没许给方十娘甚么。想是你听岔了。继母地亲戚。也是我能拿来送人地?不过那个季六娘才写了卖身契来。若你能说动继母。我就把人给你。”
程大姐乐道:“卖身契都写了,就是你的人,我这就去同继母说,若是她不愿意,我就去找爹爹。”
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就往钱夫人的正房冲。
钱夫人此时正为着那张卖身契急得团团转,季六娘安慰她道:“表姑,二郎对我必是有意的,等到他回来,拿了卖身契还给我便是,你莫要太着急。”钱夫人骂道:“你除了会勾搭男人还会甚么?你以为二郎媳妇会拿着卖身契不作文章?”
她正骂得起劲,突然程大姐冲进门来,还未行礼张口要人。
钱夫人被她卷起的一阵风吓倒在椅子上,稳了稳神方道:“我这里没你要地妾,三娘隔壁住的倒有一个,你若看得上,
去罢。”
程大姐知她讲地是钱十三娘,嗤笑道:“继母,就你那个本家,脸上划得跟花猫似的,我家官人哪里瞧得上。”季六娘很是愿意听到她这般形容钱十三娘,乐得笑出声来。程大姐这才注意到她,细细打量了几眼,赞道:“好一双桃花眼,我家官人必定喜欢,继母,我就要这个。”
钱夫人被她一口一个继母堵得慌,偏她是嫁出去了地女儿,不比儿媳可以随意责骂,只得强忍了怒气问:“你可知她是哪个,张口就敢要。”
“晓得。”程大姐自寻了张椅子坐下,又唤小丫头赶紧上茶,“咱们家就两个小娘子,钱十三娘我已瞧见过了,这个面生,想必就是刚卖身给我家的季六娘。”
钱夫人晓得小圆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来出头地是程大姐,她驳不回“卖身”那两个字,便揪她言语上的错:“你家是金家,不是程家,她就算卖身,也与你家不相干。”
程大姐这才晓得,原来并不是谁都跟小圆一样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