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以你的了解,你觉得尚兴田是两面三刀的人吗?”袁承杰问道。
“我与他只见过一次,说不上有多了解。这老尚虽说与达官贵人交往,走的是上层路线。他为人还算仗义,不是那种阴险小人。他安排杨智勇作副帮主,以此获取刑部杨尚书的支持。这几年帮众才发展的如此快,隐隐有盖过龙枪帮的势头。”孙一刀说道。
两人正说话时,山下营寨来人禀报:
“袁将军,伊洛刀白虎堂堂主倪德寿带着十人前来拜见将军,现在县衙等候。”
袁承杰没想到倪堂主来的如此快。孙一刀问他:“这倪德寿可是洛阳城西人?往常极爱打猎的?”
“正是此人,他还说来过你庄子。”
“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竟然当上伊洛刀的堂主。我也一同去会会。”孙一刀说道,他便和袁承杰一同下山。
倪德寿在渑池县衙等候时,姚师爷在招待他,说些闲话。袁承杰、孙一刀进来,倪堂主迎上去笑道:“袁将军,在下尾随而来,请将军多多见谅啊。”
袁承杰笑道:“哪里的话!”又让倪堂主与孙一刀相认一下。两人彼此感慨一番,都感觉对方变化挺大。
袁承杰客套过后,问倪堂主来此何事。倪德寿说:“在下奉帮主之命来接杨副帮主,帮中正有些事务要与他商量。”
这是问自己要人来了,袁将军想道。人没有了,现在如何交代?袁承杰自忖此事隐瞒不住,只得实话告诉倪德寿。倪德寿听完,干坐在哪,一言不发。他尚不能确定,这袁承杰是反悔了还是真的出现意外。如果他反悔,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主动路迢迢的跑来,替换田敬耀成了人质?
袁承杰觉得心中有愧,对倪堂主说:“我那兄弟孙贵,现已关押,此事我绝不会姑息纵容。倪堂主如信得过我,还请回去禀报尚帮主。我袁承杰将继续履约,定不食言!但是,我也定会查出幕后黑手。”
倪二狗的脑子此刻在快速的转动:如果袁承杰借故杀了杨智勇,他的目的何在?想与伊洛刀翻脸吗?他为何不在释放田敬耀和四千青龙堂帮众之前翻脸?那时明显更有利。如果袁承杰所言属实,确实有人想杀他兄弟孙贵。主使又会是谁呢?
“袁将军放心,我以性命担保:我们伊洛帮绝对没有派人来渑池,更没有要杀孙将军的想法。”倪德寿信誓旦旦的说。
“如果要杀孙贵的不是你们的人,会是谁?”袁承杰问道。
“袁将军你想,我们联合对谁威胁大?要么是龙枪帮,要么是李自成。”倪德寿一句话点醒了袁承杰。
孙一刀一拍大腿说道:“正是此理!两个里面必有一个在捣鬼!”
“我们之前找三哈子合作,李自成自然也会去找别的帮派。我看李自成的嫌疑最大!”袁承杰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龙枪帮也有嫌疑。”倪德寿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再追究孙贵兄弟也于事无补。我回去尽量向帮主言明,双方还是以大局为重。”
孙一刀向倪堂主说道:“我陪你一起去见老尚,跟他好好解释解释。”袁承杰和倪德寿均说好。此时已是中午,姚师爷早安排好饭局。大伙走到衙门附近一家酒楼喝酒。倪堂主饭后便要辞行,袁将军极力挽留。倪二狗只得勉强住一晚。异日,孙一刀早早过来,陪着倪德寿同行。孙慧欣送爹过来,她一万个不放心。跟袁承杰一起送爹出城外五里,才返回杨家坳。
孙一刀与倪德寿多年未见,倒还不陌生。两人一路上谈些以前打猎时的趣事。看看出城三十余里,孙一刀想找个地方吃午饭。倪德寿说道:“一刀兄,前面三里地有一座小村落,穿过一处山谷即到。我们不妨去哪里找户人家,花钱叫人做点吃的。我们来渑池时那村里吃过一顿,庄稼人的手擀面味道正好。”孙一刀自然同意。一行十二人便走下缓坡地,往山谷中走去。两边山坡虽平缓,山谷却比较狭窄。似一条干涸的山间溪流的河床,宽仅容三人并排行走。
众人行进间,听得一声响哨穿彻山谷。倪德寿大喊一声:
“不好!有埋伏!”
果然前头跳出十五个黑衣人,手持大刀,双颊蒙住黑布。倪堂主他们回头想撤退,一看后面也有十五人,同样的装扮持刀走上来。三十个黑衣人将十二人前后堵截。倪德寿看今天这架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便问孙一刀:“一刀兄,你还跟以前一般能打吧?”
“那当然,你我杀出去!”
十二人往前面冲,打算突围出去。一阵阵钢刀撞击声,山谷中格外响亮。倪德寿武功稀松平常,孙一刀站他边上,时时给他挡刀。此时身后十五个黑衣人杀进身来,伊洛刀众人被前后夹击,马上落了下风。倪德寿喊道:“一刀兄,我们得冲破前面的堵截,杀出山谷才行。”孙一刀猛的横刀架住对面劈来两刀,一侧身卸落两刀之力。“听你的!”孙一刀喊道。
倪堂主向手下喊道:“兄弟们,往前冲!突出一个是一个,跑出去报信。”山谷中喊杀声格外响亮,倪德寿和孙一刀虽拼尽全力,怎奈寡不敌众。已有四个倪堂主手下中刀倒地,两个身上挂彩仍坚持还击。三十个黑衣人却仅一人被孙一刀砍伤,有越战越勇之势。倪德寿向对方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们?”
黑衣人无人应答,用凌厉的刀风来说话。倪德寿这边只剩下六个人,孙一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