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杰听得真如醍醐灌顶,眼界大开。怪不得河南旱灾如此严重,朝廷对于赈灾却毫不上心。他觉得这个姚师爷是个人才,便想着收为己用。
“如此看来也是无计可施了。”袁承杰顺着姚师爷的意思说。
“正是!袁将军也得早作打算,预留退路啊。”姚睿谦说道。
袁承杰一拍大腿说道:“师爷一席话,让承杰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啊。”他说着忙起立向姚睿谦拱手作谢。姚睿谦哈哈一笑,起身回礼。
姚师爷便问道:“那么,刚才在下所言之事,将军意下如何?”
袁承杰故意作难道:“按说杨公子既是恩师侄子,我理应照应,何须特意交代。只是如此一来我大军劳师远征,空手而归。太守那可以应付,底下兄弟们不好交代啊。”
姚师爷嘿嘿一笑,说道:“将军自不必担心,杨公子岂会让您空手而归?只要将军答应,杨公子将赠送将军十万斤粮食,五千两白银。”
袁承杰一听,这十万斤粮食可供一万大军食用十天,五千白银也可供应军需,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乐得答应下来。便说道:
“杨公子如此慷慨,承杰却之倒是不恭了。”
“杨尚书家向为本县望族,家资雄厚,此点钱粮倒不是难事。以后杨公子还得仰仗袁将军,多多帮衬呢。”
“渑池、新安两县互为犄角,师爷的话我记着呢!以后杨公子若有用得着我袁承杰的地方,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承杰假意满口应承道。
姚师爷见袁承杰答应下来,便觉轻松。双方约定,明日下午袁承杰派五十人,搞个入城仪式。象征性的进一下城门再出来,以掩人耳目。杨智勇随即派人运送钱粮出来,袁承杰拿着钱粮次日便可回新安。
二人商定已是深夜,不觉肚中饥馑,袁承杰叫人备酒上菜,请姚睿谦痛快吃喝一顿。袁承杰假装喝得烂醉如泥。姚睿谦告辞回去,袁承杰在亲兵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定要送姚师爷到军营外,目送其离去,姚师爷颇为感怀的骑马走了。
袁承杰回营立马清醒,叫亲兵唤醒孙贵、孙福泰,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次日下午二点,袁承杰大军留驻军营,由孙福泰临时统领。自己亲率一百五十人来到渑池城南门,离城二百米站定。只见城门缓缓打开,走出五百兵丁,过了护城河桥,分两边列队站定。姚师爷骑着马,后面跟着两人,走出城来。他站到桥上,高声喊道:
“渑池县城九千余兵民,今日恭迎洛阳守军袁将军派兵收复本县。”
袁承杰令孙贵带着五十步兵进城。孙贵领头,后面五十人列队慢慢走向城门。来到护城河桥上,姚师爷下马,迎接孙贵一行人进城。孙贵跟着姚睿谦走进城门,来到城里一条主干道,路两边列队站满百姓。街边的商户得了命令,每家都抬出香案焚香礼拜。孙贵带着队伍,雄赳赳的走在街道中间,颇为得意。他看这条主干道贯通南北城门,也不过五百米长,便随意的问姚睿谦:
“你们城里有多少人?”
“守军三千,另有百姓六千。”
“百姓倒是不多,怪不得街市不是很长。”
“嗯,本县人口总共不过九万人,城里居民自是不多。”姚睿谦说道。
官兵队伍街上走到一半,眼前是一座县衙,大门敞开。门前列队站着两排长矛兵。孙贵正要带人进去,突然窜出一个白发老头,跑到孙贵面前扑通跪下,哭着说道:
“青天大老爷啊!请给老汉作主啊!”
孙贵正不知如何处置,只听姚睿谦呵斥道:
“田老汉,你女儿在杨公子府上有的吃有的穿,日子不要过的太滋润,你还来吵吵闹闹干啥?”
那老汉一把揪住姚睿谦的腿,嚷道:“你撒谎!你把女儿还给我!”
衙门口跑来三个壮汉,一把扯开田老汉的手,叉着他胳膊拖远了。姚师爷笑着跟孙贵说:
“这个田老汉,疯疯癫癫,我们不去管他!”
孙贵想着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只能跟着姚师爷先进衙门再说。只见衙门明堂里正中一人,县太爷位上端坐,两边各站十位带刀侍卫。此人一身戎装,戴着头盔,满脸横肉。他座椅上头一块匾额,写着“明镜高悬”。见孙贵他们进来,他走下座位,迎上来笑呵呵的说:
“在下姓杨,兄弟贵姓?”
“我姓孙。”孙贵答道。
姚师爷对孙贵说:“这位就是杨公子!”
孙贵对他抱拳行礼道:“杨公子,失敬失敬!”
“好!孙老弟,今天开始咱们便是自家兄弟。”杨智勇说着一拍孙贵的肩膀。
孙贵问他道:“刚才在门口碰见一个老头,不知什么事。”
“嗨!也是我晦气!我见他女儿有点姿色,派人接到府上,谁知那雏儿不识好歹,死活不从。我一时性起,把她手脚绑了,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杨智勇说着哈哈大笑,豪不避讳揭自己的短。
孙贵听了笑道:“玩个女人算个啥!”
“可不是!那个雏儿不被男人上嘛!”杨智勇呵呵笑着说。
“只是那女孩性格刚烈些,上吊自尽了。”姚师爷在边上摇了摇头说。
“可惜可惜,那张白净水灵的脸,我只亲得一回。”杨智勇叹息道,“老不死的,不知怎么得到消息,一直纠缠不休,非说我害死他女儿,给他银子也不中。”
孙贵听是如此一事,不以为意,他对杨智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