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杰不好直接追,便叫周鹏举道:
“周兄,你帮我送回府上吧,慧欣不认得路,怕走丢了。”
周鹏举应承道:“袁兄放心!”便赶上去追孙慧欣。
袁承杰站在街上,看孙慧欣远去的背影,心事重重。此时,沈玉儿在楼上窗口,望着袁承杰的背影。刚才的事,她全看在眼里。袁承杰叹口气,只得在周鹏举后面慢慢跟着。
周鹏举、孙慧欣前脚进守备府,袁承杰后脚也到了。不过他犹豫着该不该请周守备出面,向孙慧欣解释清楚,便在门外徘徊不进。周鹏举在里面望见,便走出来叫他:
“我说袁兄你傻楞着干什么?快进来!”
袁承杰忙问道:“慧欣现在干什么?”
“还在我妈屋里哭呢。”周鹏举说道。
“你们两家原来就认识?”袁承杰问道。
“是啊,孙叔跟我爹很熟,今年带着慧欣妹妹来过一趟,我妈看着她很喜欢,还想着说通孙叔,给我作媳妇呢!没想到被你小子抢在前头。”周鹏举笑着说。
袁承杰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师叔在吗?这事只有他出面才能证我清白。”
周鹏举说道:“你俩一起走后,他就没回来过。”袁承杰想,这样他还是不进去的好,进去也说不清。
“我说你到底进不进去?可别跟我爹学,老摆着个大将军的样子!女孩子就是要靠哄,哥哥你放下身段,进去多说几句好话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周鹏举劝道。
袁承杰想想去周师母那边多有不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在门外等师叔回来。
这时来了一架两匹马拉的厢车,缓缓的停到守备府门前,赶车的下来跟周鹏举行礼道:“周公子好!”
周鹏举疑惑道:“府里谁要用车?”
“这个小的不知,刚才您府上王管家来叫的。”赶车的说道。
正说话间,孙慧欣、孙一刀走出来,孙慧欣看见袁承杰在门口站着。冷着脸无视他,走过他身边,上了车厢,拉上帘子。袁承杰见了孙一刀赶紧行礼,孙一刀也不回礼,板着脸说道:
“承杰,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不过我以为你跟别人不同。慧欣这还没过门呢,你便如此放纵,让我怎么放心把慧欣交给你?”
孙慧欣在车厢里一声不吭,听着父亲教训袁承杰。袁承杰被孙一刀说的自惭形秽,仿佛真对不起慧欣一般。他觉的自己确实也跟沈玉儿过于亲近了。
周鹏举想着帮袁承杰一把,怎么也得等到他爹回来。便拦住孙一刀,说道:
“孙叔,这太阳快下山,你们别回去了。我父亲回来知道,又得骂我不懂礼数!明天一早回去也不迟。”
孙一刀说道:“鹏举啊,不必拘礼,我们改日再来过。”说着拨开周鹏举的手,硬是上了车。袁承杰这会来了勇气,突然牵住马头,对车厢里面说:
“慧欣,你等等!周师叔一会回来,听他把事情说清楚,你再走不迟。”
只听孙慧欣在车里说道:“车夫,别管他,快走罢。”
车夫只得陪笑上来,跟袁承杰说道:“这位军爷,麻烦您让让,我的车得上路了。”袁承杰只好松手。马车慢慢走了,袁承杰在后面跟着走,周鹏举也陪着袁承杰一起走。
两人跟着马车出了西城门,没走多远,听得身后城门“呜——”关闭的声音。周鹏举回头一看,对袁承杰说:
“得,今晚我回不去了,索性跟着走到孙家庄吧!我也很久没进山里打猎,不如我俩一起去玩一趟。”
袁承杰听的周鹏举的主意直挠头,说道:
“我不能擅离职守,得回军营待命。”
“现在又没敌情,怕啥?”
“不妥不妥,我是断不能去的,你要去便自去吧。”袁承杰说道。他想着慧欣得走一晚上的夜路,这兵荒马乱的,有周鹏举路上护送,正好有个照应。
“那一会走过军营,你给我准备一匹马。”周鹏举说道。袁承杰见前面便是自己的驻营地,给周鹏举一匹马倒不是难事。两人跟车来到营门前,袁承杰跑进去,叫人牵了匹马出来。周鹏举跨上马,袁承杰快跑几步,两人追上马车。孙一刀扯开帘子看见,便说道:“你俩不必送了。”
袁承杰向孙一刀说道:“孙叔,我已到营区,职责所在,不能远送。鹏举正想进山打猎,让他一路护送吧。改日我会回孙家庄,向慧欣解释清楚。”
孙一刀嗯了一声,算作答复,孙慧欣在车里一言不发。周鹏举在马上向袁承杰挥手告别。袁承杰目送周鹏举骑着马,护送孙一刀父女的马车,消失在逐渐弥漫的夜幕中。
周桐城等了一周,没见福王捐的银子过来,他苦于没机会去问福王。这天找到王总兵,问他道:
“可有收到福王的银子?”
王总兵张口便说:
“没有!福王是什么人,会捐出银子?”
事实上王总兵这几天财运亨通,正好收了两笔银子。一笔福王捐的四千两,早落入王绍禹的私囊。他觉得福王送来这笔银子是白来的,福王又不会来跟他对账花到哪了。另一笔太守发的去年下半年的军饷,虽说15万两打了折扣,只有13万两,不过拖了整一年,终于到手了。他王绍禹可以当去年上半年的军饷发掉。至于去年上半年的15万两军饷,他自己拿去放了利钱,尚不想拿回来。王绍禹拿着手头这13万两,本想再拖个几月,发给城里大商户,收点利钱。不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