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见了这场景,也不禁伤感流泪,李管家娘子不知情由,忙去追梅秀。春妮只得领刘尚进了大门,到了二门,却见梅秀用身体把门顶了,靠在门上,伤心痛哭。春妮含泪,对刘尚道“就让嫂子哭过够吧,把这几年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又对李管家娘子道“这刘大哥就是嫂子的夫君呀,你也不要管他,我们走罢。明天一早,你把赵贤和莹儿领来见他们的爹吧。”李管家娘子一听,也呆了半天,春妮便带李管家娘子出了大门,让李嫂反手关了门,一起到欧宅不提。
刘尚见梅秀伤心不已,自己也伤心,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只听梅秀道“我以为死了哩,你还来干什么”刘尚也不好答言,又听梅秀道“你有了那孙夫人,还来找我干什么”刘尚也只是叹息。僵了半天,梅秀抹了抹泪,开了门,刘尚一把就把梅秀搂在怀里,梅秀要挣脱,刘尚却抱得越紧。梅秀就挥双拳不停在擂打刘尚,边打边道“你说话呀,你说话呀”刘尚就站着像个树桩,让她打,梅秀打累了,就又哭。
梅秀就要亲自给刘尚做饭,刘尚道“我已在欧大哥家喝了半天酒,肚子尚饱,不吃了,你自己吃罢。”梅秀哪里吃得下饭,便又亲自给刘尚烧汤洗浴了,二人上了床,久别胜婚,自然是一夜恩爱,混战到半夜,二人浑身疲软,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二人大汗淋漓,相互擦干了,却又都没有睡意。梅秀把浑身白腴腴的身子靠在刘尚怀里,问“那孙碧云怎么肯放你城来”刘尚道“我要城,还要她放么”梅秀哼了哼,道“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充强,她不放你,你敢城看我我想她也算是良心发现了,总算是发了一善心。”刘尚听了,笑了笑,道“梅秀,你想哪里去了,我同她只不过是大头领与二头领的关系,还没有进展到你想像的那一步。”梅秀听了,冷笑道“你在哄鬼哩,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刘尚叹息道“此次城,也只是顺道,我也没有想让那孙碧云晓得,让军师转告的她。这一路进城来,先见的欧大哥,欧大哥也这样试探地问过我。我也如实同他说了。这些年,我这心里装着的只是你,再也难容下另一个人。那孙碧云不晓得是见我对她没有这心思,还是她太过于自尊,也没有向我表露过什么心迹。这些年,打打杀杀的也多,也没有闲情逸致想这个事,因此到如今,我们也只是大寨主二寨主的关系。你要不信,明日你只问问同来的刘道成,就晓得了。”
梅秀一听,惊得忙从刘尚身上坐起来,看了刘尚半天,道“刘尚你真这么做,可不是误了人家孙妹子了呀你叫我怎么做人”刘尚听了,疑惑道“我哪是误了她就是误了她,同你又有什么关系”梅秀摇头叹息,道“你难道不晓得,那孙碧云的心早已所属于你,我当初下山,答应她好好的,要她同你我效娥皇女英,只要保得你有一条命来见我。这些年,我把你交给她,我才能安心在这城里安身教子,打理生意。我不求你心里有不有我,实指望你能平安无事,就烧了高香了,就要感激那孙碧云一辈子。你要这样对她,可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也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么”
刘尚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酸楚,道“梅秀我不晓得我刘尚前世欠了你多少的债,让你这辈子这么偿还我,我值得你这么待我么你这样把我让给那孙碧云,你心里能容得了,我也能心安理得么”梅秀听了,苦笑道“刘尚,你说得不对,要说是梅秀上辈子欠了你的,让你这辈子来偿还梅秀的才是。当初我一个山沟里的寡妇,人都说我是命带星煞,人见人怕,人见人躲,要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还活得成么我原先看你得紧,就是害怕哪一天你突然没了,就是我把你害了。是你自己惹了祸,才走到了这一步,所以我才把你托付给了孙碧云,你也应该晓得我的心思。你如今来,我也不管是孙碧云让你来,还是你自己瞒了她来,我只要你听我的话,此地不能久待,你要再在这里惹事,把我们一家都害了呀。你要尽到她身边去,早日了了她的心愿。也不负了我对她的许诺,让我心安。”
刘尚听了,沉默不语。梅秀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依还是不依”见刘尚不语,逼问不已,非得刘尚答应,刘尚只得了头。
次日一早,就见欧明刘道成春妮夫妇同李管家夫妇,手中拎了大大小小酒菜食盒,领着赵贤和小莹走进宅院。欧明老远就喊“刘尚,梅秀起来了么,我们要来同你喝婚喜酒来了”刘尚和梅秀还在睡梦中,听了欧明的声音,慌忙起来,也来不及梳洗,便整衣出门迎接。欧明让两个孩子扑上来叫爹。此时赵贤已经七岁,莹儿六岁,好一双金童玉女见了刘尚,哪里认得,只是呆看。刘尚见了,喜得热泪直流,将两个孩子搂了过来,看着梅秀道“三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梅秀也抹着泪,催孩子叫爹,二人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刘尚含泪应了。
刘尚要拉孩子进屋,赵贤道“我和妹妹还要去念书哩。”刘尚忙道“好呀,莹儿也念书了”梅秀笑道“莫看莹儿小,却聪明,会念书。”就蹲下去对莹儿道“你背几首诗给爹爹听听。”莹儿了头,脱口而出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刘尚听了,大喜。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