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全明道“愚兄在外漂泊,对这几个山寨的情形,也略知一二。你刚才说的这几个山寨比较起来,红桥寨势力强,喽啰就有两百来号,是附近的大寨。该寨有三位头领,大头领欧明,文武兼备,有胆有识,好谋善断,是个难对付的人。听说他在做绿林好汉之前来历不明。二头领刘道成,原是铁匠出身,后与欧明结拜兄弟,便随欧明一起上山。他手中一根熟铜棍锐不可挡,一二十个人难以近身。三头领王六原是个做手艺跑江湖的,见多识广,又有一身好轻功,行走如飞,攀壁翻墙如猴子。论拼斗他不如你,而行走轻功你我都不如他。凭你我两人之力去攻打红桥寨,很可能寨没攻破倒,把你我变成他们兄弟的下酒菜,因此动它不得。第二个是羊角寨,此寨已传了三代,如今到了现任寨主朱彪手里,已是今不如昔,寨中喽啰不足一百,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之人,攻下来不但不起作用反而是个负担,不值得攻打。第三个是螺蛳寨。螺蛳寨说是寨,但既不是盗又不是匪,由周边几个村庄的猎人和外来逃亡者组成,以捕猎为生。为首的叫做唐林,虽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但是武功了得,其功夫与红桥寨的刘道成不相上下,不在你之下而在你之上。手下一帮年轻猎手整天与虎豹豺狼打交道,都是些扎手的硬汉,个个功夫不俗。听说前年唐林才十五岁,就独自捕杀一头花豹。老寨主仙逝后,众人拥戴他做了寨主。这个寨暂不能动,待时机成熟再说。剩下的就是宝云寨,这是我们要攻取的目标。宝云寨立寨也有七八年之久,头领叫王兴,三十出头,手下百来个喽啰。此人石匠出身,膂力过人,常使一把朴刀,但是武功平平,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他为人很好,口碑不坏,虽是土匪,却从不打劫穷人。对喽啰爱似兄弟,劫来的财物从不多吃多占,所以喽啰都愿意为他卖命。只要拿下王兴,宝云寨就算攻下了,你就能如愿以偿,坐上了宝云寨头把交椅,做你的山大王。”
杨成瑞听了夏全明一番介绍,如拨云直见青天,道“全明兄,好你一个夏子你可以做小弟的军师了。”夏全明笑道“看来你还是个裁缝的料,鼠目寸光。所谓子就是出小主意,军师可了不得,那是出大主意,大谋士,得具有安邦治国之材才能够格做的。”
杨成瑞道“我一不谋夺当朝的江山,二不夺官府的城池,只是做个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就够了。有你这个子多的做军师足矣。明日里我们就去宝云寨,拿下它再说。”
夏全明道“这攻城拔寨,就像你绣花吊袍一样,要一针一针地缝,一朵花一朵花地绣。凡做大事者,也得一步一步来,谋定而后动,急不得。我们先得打造两件称手的兵器,然后去打探山寨的虚实,再定攻寨之策。要么不打,要打就一炮打响,讨个好彩头。”杨成瑞事事听从,决定先与夏全明去访个铁匠打造兵器。两人商量停当,酒也喝好了,付了胖妇的银子,便去找铁匠打兵器,不提。
却说宝云寨位于曲水河畔,背靠大罗山,北朝东落岭石船山,寨后山峰重叠。从山势看,并非立寨之处。但王兴聚义结党在此立寨已是多年,却无人骚扰,又无官府讨伐征剿,周围百姓相安无事。老百姓没把宝云寨喽啰当成土匪,因为自从他们立寨以来,此地反比从前安静许多。绿林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每一股土匪都各有自己的地盘,一般不得侵犯别人的领地。这样,王兴不许本寨喽啰扰民,外面的游匪单盗又不敢进来,宝云山上下的百姓便能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太平。
这宝云寨大头领王兴,原本是个石匠,父母早亡,兄弟三个,王兴小,王兴与二哥从小就依靠大哥度日。他大哥虽说是个七尺男儿,有一身好力气,干农活是把好手,可是生性懦弱,娶的又是一个母老虎名叫春香,事事都由婆娘做主。这春香也是有些来历,原是一位邹姓大户人家的陪嫁丫鬟,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攻于心计。这邹家主人叫邹成元,妻子姓陈,人称陈夫人,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两人成婚之后相敬如宾,恩情如漆。陈夫人先后生了三女二男,后就沒了生育。大儿子先天残疾,是个傻子,小儿子又被一场天花夺去了性命。为了给邹家续后,陈氏主动提出要丈夫纳妾。这邹成元对夫人情深义重,一直没有松口。春香是陈氏娘家带来的人,平时服侍主人夫妇起居,时间一长,主仆之间也就少了些不便。春香见主母到邹家十年有余,生男育女,只是要传香火的男丁死的死傻的傻,眼看无接后之人,私下又听到主母劝主人纳妾,这春香心细,暗暗在主人身上打起了主意。只是这陈夫人平时治家甚严,家中佣人丫鬟个个谨守规矩,不敢放肆,邹成元平时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不敢做对不起夫人之事,春香也难有下手的机会。
一天也是凑巧,这陈氏娘家来人请夫人家处理些事,要过些天才,恰巧这邹成元外出未归,这春香见机会来了,就装病在家,等主母走了,就描眉打扮,趁天气炎热,身着一件紧身丝绸薄衫,专等邹成元来。
这邹成元来时,已是天黑,这春香见了,忙下厨弄了几道主人平时爱吃的细菜,温上酒来,陪主人对饮。虽是夫人不在,身边只有这一丫头伺候,这邹成元也没有在意,哪知这春香有意,便使出手段来,先是一杯一杯与主人灌酒,这邹成元喝了几杯,便不肯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