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云一听,原来师父还有这般辛酸往事,不觉伤心,道“师父从来没讲过他家中之事,只提过她姐姐和你的名字,讲过在你周岁时,到过你家。所以小妹在阵上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想起师父的话。看来我们姐妹有缘,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的飞镖和飞针,应该都是传自于姐姐外公之手。”成芳了头,道“听我娘讲,外公武功了得,暗器功夫是厉害。我娘和小姨从小跟外公学的暗器。”孙碧云道“怪不得师父从不说小时候的事,原来是这样刻骨铭心的苦酸,不堪首。不知梅兰伯母现在怎样”
成芳叹了叹气,道“一言难尽。我成家曾是湘南湘中一带的名门望族,祖父是武林中显赫人物,算是武林世家。成家多年以来仗义除恶扬善,武林败类只要撞上我成家,不死也得残废,所以就在江湖上结下不少梁子。在我祖父六十大寿后的一个夜晚,一帮武林败类联合一百多号江湖高手偷袭我家,祖父率全家拼杀一夜,后寡不敌众,全家死于非命,仅我母女二人幸免于难。一个好端端的名门望族,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就连我娘临终前还叮嘱我要潜隐羊角寨,以防被仇家追杀,不到羊角寨和朱彪危难之时,不能出面暴露自己的功夫。”
孙碧云听后,伤感不已。成芳问她小姨现在何处。孙碧云道“师父下山云游去了,说不定现在已山了。现在好了,我马上就派人去打听师父下落,尽安排师姐同师父见面。”
这时只听外面喧闹不已,两人不知何事,忙出寨门,一看原来杨成瑞等已稍康复,正带人上山来拜会朱彪及夫人。朱彪晓得夫人与那个如花似玉的婆娘认了姐妹,欢喜得了不得,对杨成瑞热情接待。孙碧云对杨成瑞道“来谢过成芳师姐,是师姐宽宏大量,救了你俩的命。”
成芳听了,麻脸一红,道“莫讲了,都是自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现在碧云是我师妹,杨兄弟就是我妹夫。”转身对朱彪说“当家的,还不赶杀猪宰羊,款待东落寨的客人。”朱彪喜孜孜答应去了。
入夜时,大伙吃罢晚饭,孙碧云要王兴带领东落寨的人马先去,她与杨成瑞要在羊角寨过夜。王兴却有些不放心,想嫂夫人虽然与成芳认了姐妹,但人心难测,只留大头领和夫人在人家山寨过夜,万一有个一差二错怎么办一时不敢离去。成芳笑了笑,便道“王头领,你们放心去就是,明日午饭前我亲自把你们的大头领和我师妹完好无缺地送去。”杨成瑞道“你们赶早去,天已黑了,山寨不能没有头领。”王兴无奈,只好领命下山去了。
这一夜,羊角寨孤峰鹤立,秋风萧萧,孙碧云与成芳两对夫妇坐在野猪油灯下,促膝长谈。两位寨主夫人各自诉说少年以来的离奇经历,以及同当家人相识成就夫妻的奇缘,两位山大王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
杨成瑞没想到此时成为羊角寨的座上宾,想起今日攻山之举,毕竟师出无名,不觉有些惭愧,不敢多言。还是朱彪道“杨兄弟,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将来一定是位了不得的绿林英雄。虽然你今日攻打我山寨,但做兄长的还是佩服杨兄弟。兄弟一个裁缝出身,能在很打下一番天地,兄长自愧不如。况且,你还有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弟妹相助,兄长我是羡慕不已。”杨成瑞摇了摇头,道“朱兄莫说了,今日小弟鲁莽,冲撞了兄长与嫂夫人,小弟现在还后悔呢,再向兄长和嫂夫人陪个不是。”朱彪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不打不相识,现在不是很好嘛,两位夫人都认了姐妹,都是一家人了,我们兄弟还有什么好说”孙碧云道“姐夫,我的这个当家的是有些贪心。今日之事,是他不对,姐夫不应为他护短。若不是姐姐头脑清醒,说不定今天都弄个头破血流,那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成芳也笑了笑,道“妹妹就莫再责备妹夫了。古人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妹夫年轻,想打一片天下,无可厚非。这羊角寨如今也是朝不保夕,山寨除一帮老弱病残外,能下山觅食的没有几个。就是妹夫不攻山,早晚也会被别的山寨吞并。依我看,有时坏事会变成好事,你们来这里闹了这一出,让山寨众兄弟尤其是我这个当家的晓得这般瞎混是混不下去了。现在摆在羊角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与你东落寨合并,协助妹妹妹夫共同打天下另一条就只有励精图治,好好整顿山规。除了这两条路外,再无路可走了。”
朱彪被说得面红耳赤,鼓起勇气道“夫人说得好,我朱彪确实无能,好好的山寨,到了我手中日益衰落。这次杨兄弟攻我山寨,不是夫人之力,我羊角寨早已被杨兄弟占了。我看,还是与东落寨合并了吧。”
杨成瑞道“朱兄,此事就莫提起。再提,小弟就无地自容了。”
成芳道“妹夫妹妹,既然你姐夫心意已决,就依了他吧,也好使羊角寨兄弟们今后有个安身之处。你姐夫能与我一道隐居山林,做个隐士,倒也自在。”
碧云只得道“既然姐夫与师姐有此意,依妹之见,东落寨与羊角寨一起入伙,不提谁归顺谁,只是维持现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植互相照应,姐夫姐姐你看意下如何”杨成瑞道“夫人此议甚好。”成芳心知肚明,道“妹妹真是用心良苦,我也来个折中,就照上午妹夫所说,从今以后羊角寨作为东落寨的分寨,我们当家的就做个分寨主吧。”朱彪也头说“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