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粗壮如牛,眉眼浓大似虎,口阔蒜头鼻,胸宽木柱腰,乳丰如驼峰,臀大如磨盘。粗膊敢拎磨盘石,厚肩能挑百斤担。话语隔山惊耳,貌平命里带贵。
赵员外见后,在张佃户家坐了片刻,喝了杯凉茶,便打道府。夫人问他对那姑娘可还中意,赵员外摇了摇头也没说话,便进书斋养神去了。夫人便知无戏,也没敢多问。到了下午,那王媒婆屁颠屁颠跑来讨信,夫人道“我问过老爷,老爷没作声,怕是不中意。”王媒婆听了,如一瓢冷水浇头,眼看白花花银子要泡汤,哪肯就此罢休,便道“大夫人,您有所不知,那张家姑娘虽说相貌平平,粗手粗脚,是个干粗活的农家姑娘,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赵老爷明明说是讨来续香火生孩子的,依奴家看,这姑娘就是续香火生孩子的福命。您让老爷娶来,赵家不出一年就会抱个胖小子,奴家愿与夫人打赌,绝不会走眼。再说要论长相,赵老爷也该知足了。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像大夫人和两房妾室哪个不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难道还不够老爷受用找这张家姑娘是为赵家传宗接代,又不是装赵家门面,管她什么长相”
大夫人听了,也就动了心,正想话,谁想赵员外在书斋听得真切,细想这婆娘的一席话,到是有些道理。便自个从书斋出来,对王婆说“就依你说的,去定个日子吧。”
夫人和王婆听了,喜得心花怒放。夫人便对王婆道“你去取张姑娘的生辰八字,看她与老爷是相克还是相合。”王婆一听,鸡啄米似地头,双腿却没有迈动。李夫人一见,忙叫管家取上几两银子赏她。王婆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喜得齐眉冲天,笑得大嘴顶鼻,口咧牙露道“奴家这就去呀。”
王婆到了张家,连哄带骗又要了张家些钱财,讨得姑娘的生辰八字。赵员外找算命先生来算,那算命先生道“恭喜老爷,这张姑娘乃有福有子之人,八字也与老爷相合。”赵员外一听心中欢喜,赏了张佃户一顷好水田,娶了张氏过门为四房。
这张氏虽然相貌平平,腰粗臀肥,却也正值二八青春,蜜桃正熟,因家贫,同爹娘娲居简陋中,从小到大耳熟目睹爹娘房中床第之事,也颇晓风月,晓得这张员外的心思,也就使出娆娆媚态,娇娇声语,极力迎逢,曲意承欢,这赵员外虽说年近花甲,被这张氏惹得上火,也是为了赵家香火,也就披挂上阵,推劲发力,一门功课全用在这张氏身上,反疏远了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妻妾。总算老天不负苦心人,数月后,张氏便有喜了。赵家上下欢天喜地,平日里死气沉沉的赵家大院,终于有了生机。张氏因肚子争气,赵家上下对她另眼相看,真是母以子贵,妻以夫荣。
眼看十月怀胎产期将至。一天晚上,赵员外在外会友,多喝了几杯烧酒,家后便倒床入睡,迷迷糊糊间,只见一头似狗非狗似狼非狼满嘴獠牙一身白毛的怪兽闯堂入室,蹲在大堂之下,不停地摇头摆尾。接着又进来一个和尚,身披袈裟,手执禅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来到怪兽跟前道“你这孽障,终于转世修成正果。”说着取下一根黄色腰带套在怪兽的脖子上,对赵员外道“赵施主,你可要好生看守,将来自有因果。”说完,又在怪兽脑门顶上拍了几下,转眼间已消息得无踪影。
赵员外早吓得灵魂出窍,见那怪兽直胫昂头,张嘴突牙,一声吼叫。赵员外大惊,大喊夫人救命。李夫人被他叫醒,忙燃油灯。只见他满头虚汗,两眼发呆,晓得是噩梦所至,伸手往被里一探,全身早已湿透。赵员外惊魂未定,就将噩梦对夫人一五一十说了。夫人也很是惊异,却安慰赵员外道“梦凶得吉,老爷别想得太多。”看离天亮还早,正要吹灯睡觉。却见张氏房中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报,说是四奶奶要临产了。大夫人听了,急急跟着丫鬟去了。
不一会,赵员外就听到婴儿啼哭声,家人上下都嚷开了,说四奶奶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少爷,一时赵家上下喜气洋洋。赵员外在给孩子取名时,就想起那晚上所做的梦,便取名叫赵尚,字牧云。到了孩子满月的那天,由大夫人全权打理,操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满月酒,不但请了赵家堂全村老少,连张氏娘家村子里的人都成了赵家的宾客。一共摆了上百桌的酒宴,凡送礼者一概拒收,算是当地近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热闹场面。
这赵尚生下来时就与众不同,白天吃了就睡,不吵不闹,到了半夜三根开始哭叫不停,哭声如山中狼嚎,闹得赵家上下睡卧不安。好在张氏身强力壮,能吃能喝,奶水充足,还挺得住。这赵尚一直闹到半岁才收口罢哭。满周岁时,已能满地奔跑。赵家又忙着为他作周岁生日酒。生日那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赵府上下从清早一直忙到午饭后。正当客人散尽之时,外面来了一位化缘的游僧。只见他
身披袈裟,手持禅杖,腰挎宝壶,脚踏僧鞋,阔面大耳,目光如神,仙风道骨,身键如风,口念佛经,声如晨钟,僧头香火烫佛印,化缘驱妖神鬼惊。
那和尚一声“阿弥陀佛”,如雷震耳。家人忙去禀告员外。那赵员外虽说曾在朝廷为官,以儒学为本,对佛道僧尼也一向敬重,不敢怠慢。一听来了一位僧人,便出门相迎。游僧道“老衲得知小公子周岁之讯,前来道贺。”赵员外欢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