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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祚已经在外面的台阶下跪了一个时辰。
皇帝贴身伺候的刘公公此时来到他的身旁,给他递了一盏茶,低声劝道,“陛下都是为了殿下好,殿下又何必跟陛下犟着呢。”
原祚低着头,没有接那盏茶,更没有理刘公公的意思,态度看起来颇有几分倨傲。
刘公公早就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这些年对殿下如何,殿下心里也是清楚的,您只要现在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原祚嘴角有几分嘲讽的勾了勾。
在外人眼里,他的父皇这些年对他表现的确实与众不同,甚至有些人已经认为他就是下一任储君之选,暗地里早就向他表明了投诚的意思,只是他一个都没有理。
一个人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那个被对待的人是最有感觉的,他小时候不懂,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直到后来……
原祚眼神暗了暗,若是真的疼一个人怎么会把他置于最危险的境地呢,都说皇家无真情,他不希望他那个明明已经远离了这一切的小表妹也遭遇和他一样的境地。
原祚一直低着头,刘公公也没看见他的表情,只是见他一直没反应便继续劝道,“要奴婢说呢,您和沈姑娘是十分般配的,沈姑娘一直不在京城,对京中人物也不了解,这要不是被指给了殿下您,将来也不知会嫁个怎样的人家,殿下您就算不娶沈姑娘,将来也要娶别的人,倒不如这样两人沾着亲,又知根知底的,谁也不担心。”
刘公公也不是闲着无事做,而是知道书房那位是绝不会更改旨意的,眼见着这位越跪,里面那位越生气,他也只能出来劝劝。
此时这番话说完他也自觉掏心掏肺了,要是对方还是不领情,他也没办法了,左右他也不过就是被皇上多骂两句的事,不放在心上就行了。
刘公公让人收起了茶盏,打算不行就这样了。
没想到此时原祚却是抬起头来,声音有几分沉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刘公公被这突如起来的问话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刚才说了不少话,也不知道原祚问的是哪一句,最后挑了一句比较应景的回道,“您和沈姑娘是十分相配的。”
原祚却是又低了头,不说话了。
刚才刘公公说了那么多,他唯一在意的一句就是说表妹以后不知会嫁个怎样的人家。
京中世家勋贵多,实实在在是到了城门掉下一块砖都能砸死一个七品官的地步,但是这些高门大户多了也意味着内里的情况也复杂了,不说这里面出了多少纨绔,就是那些不纨绔的,女子嫁过去也指不定后宅会怎样。
原祚虽然不曾接触过后宅,但却是在宫里长大的,对于这些手段不说了解,也基本熟悉,他只要想到那个跟个白面团子似的表妹,明明自己揣着糕点舍不得吃,看见他受了欺负,最后还是不舍的咬了一口又递给他的傻样子,他就仿佛看见了他在后宅被人欺负的眼睛通红的样子。
原祚一瞬间眼神有些发狠,他再度抬起头看向刘公公的时候,刘公公甚至以为他这是要去找皇帝吵架了,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又打算伸出手要拦,没想到原祚却只是哑着嗓子说道,“刚才是我冲动了,劳烦公公和父皇说一声,我愿意娶沈徽媛。”
刘公公被这大反转弄得有点惊异,但随即反应过来便高兴的说道,“哎呀,殿下想通就好,奴才这就去跟陛下说。”
说完的结果便是原祚又在石阶下跪了一个时辰,但这惩罚在外人看来实在是轻的不能再轻了,于是众人便又一次认识到了当今皇帝对这位五皇子的宠爱。
与此同时,还有两个消息也甚嚣尘上,一个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和皇上最喜爱的五皇子有婚约了,另一个就是五皇子并不喜欢他这位准皇妃。
而这些都是和原祚去退婚了的消息一起传到徽媛耳中的。
徽媛看着锦绣愤愤不平的说着这些消息,不知道自己脸上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原本昨晚还有一瞬间的动摇,早上去和外祖母请安时,听着她劝慰的话,心中也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没想到事情又有了这样的转折,虽说最后这门亲事还是盖棺定论了,但心里难免不舒服。
尤其是这位主角在当天下午还过来找她时,她心里就跟是跟憋了口气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对锦绣说道,“就说我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见客。”
锦绣这时也正生气,听了这话,二话没说就去回了原祚。
原祚原本由丞相府的大公子李承允陪着等在前厅,此时听了这话禁不住就皱起了眉,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
李承允便在一旁笑着打太极道,“徽媛妹妹今早去给祖母请安时瞧着脸色就不太好,想来是昨晚没休息好。”
原祚闻言,脸色更差了,他问道,“她早上脸色不好?”
李承允点头,又看向一旁的锦绣,锦绣也忙说道,“姑娘昨日房间的灯亮了大半宿,今早又听了些流言,瞧着精神头便一直有些不好。”
锦绣到底是护主心切,也没顾忌规矩,说到流言时语气里带出了几分不满。
原祚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拧着眉,问道,“什么流言?”
怕锦绣不懂分寸,李承允接过了话头含糊的说道,“就是一些宫中的事。”
一提到宫中,原祚一瞬间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夤蚬涣耸背剑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