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张简单的画卷。
这画上面没有字,也没有印章,上面画着复杂的线条、图形和纹理,抽象极了。
花渺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不是吧,这和王妃有什么关系?徐振青大师的画工还不如我呢!”
花渺实在懒得再研究,心想一定是客栈老板看了她画的七王爷的画像,故意拿这幅画来刺激她!真是小气的掌柜!
可就在她把画卷卷上时,却忽然想到大哥花尧在自己面前消失前,就是撕了一幅画卷。
难道,这张画是传送卷轴?
王妃洗尘——那不就是欢迎王妃回王府吗?亦墨尘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传送卷轴是通向七王府的?
想到王府中,有一人默默等她归来,暖意就在她的心底悄然晕开。
花渺收好画卷,面色平静的回到夕水湾。
夕水湾岸,各位富家少爷、小姐们都散坐在礁石上,啃着烤鱼、烤虾、鲍鱼之类。
花渺把正在张罗烧烤的小二叫到一旁。
二人站在礁石后,耳畔是呼啸的海风,呼吸的是咸涩的湿润空气。
“胡公子,您有事儿要吩咐吗?”小二看花渺神秘兮兮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花渺点头,低声道,“我问你,如果今天获得剪羊毛比赛第一名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么他的奖励还是这幅《王妃洗尘》吗?”
小二用“你懂的”眼神望着花渺,然后摇摇头,“殿下交代了,如果是别人得了第一名,就送他几张客栈的优惠卡罢了。”
果然和花渺想的一样啊,无奸不商,根本不能指望腹黑的王爷开的店不黑!
“那这幅画,是做什么的?”花渺又问。
小二回道,“殿下不让小的看,所以小的也没见过这幅图到底是什么样子。”
……
在夕水湾吃吃喝喝,大家闲聊了一阵,倒是快活又惬意。
小二对大家说:“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在这儿集合,然后坐船回去。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跑到林子深处,小二凑过来问道,“胡公子,殿下交代了,如果您想要去哪里,小的就带您去。”
花渺记得按照地图上画的,她要去墓神谷,就要先去神封顶去找到天神石像的钥匙。
既然亦墨尘想气了,“我想去神封顶。”
……
帝国学院。
宽敞明亮的大殿内,跪着十余个弟子,每个人都神情愤恨的看着大殿正中央跪着的男子。
那男子一袭青衫,面如冠玉,神色淡然。他虽然跪着,但腰背挺直,不争日月却遗世独立。
大殿主位坐着帝国学院的院长,两侧坐着的都是帝国学院的诸位长老。
众人面色愤然,让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压抑。
“花尧,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强取豪夺,该当何罪?”钟长老哼了一声,双眸宛如弯刀瞪着殿中央的青衫男子。
花尧面色沉静,不悲不喜,拱手道,“钟长老,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罪名,请恕弟子无法招认。”
其余弟子怒气冲天,以齐霸春为首都开始对花尧展开了声讨。
“花尧!真想不到你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我们本就不敌苍羽宫,才主动找你帮忙。可是在你眼里,帝国学院的声望还不如你陪兄弟玩耍重要,所以直接拒绝帮我们。若不是你故意视而不见,王师弟也不会死的那么惨……还有,你纵容你兄弟偷盗我和杜启演的武器,出手打伤我,想要让我们死在山洞里,你既然能做出这样对同门师弟出手的恶毒行为,其心可诛!恳请各位长老明鉴!”
一个个罪名丢过来,字字句句都要把花尧推至不仁不义的境地。
花尧的师父莫长老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对齐霸天吼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徒儿是什么品性,老夫比你们这些只会颠倒黑白的小子更清楚!”
齐霸春吓得一抖,但心里的怒气却仍在脸上。
莫长老脾气暴躁,但却极为护短,帝国学院里没有几个人敢惹他。
莫长老对花尧道,“徒儿,为师相信你绝不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残害同门的事情,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要靠污蔑别人而凸显自己正义。那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免得给了他人混淆视听的机会!”
“是。”花尧尽量保持着面容沉静,将当时在妖兽森林里的情况和盘托出。
讲到几位师弟的死时,花尧眼底含泪,但还是将一起说完。
莫长老转眸看向大家,又将视线停在钟长老身上,“钟长老,我徒儿所说与你徒儿所说,完全不一样。他们之中,肯定有人说了谎!我徒儿花尧从加入学院以来,一直尊师重道、行侠仗义,从未做过辱没师门或是伤害同门之事;倒是你徒儿齐霸春,仗着自己是尚书之子,在外面没少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怕今天,也是有心污蔑我徒儿吧!”
“莫老头,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徒儿怎么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你有心偏袒你徒儿,也是白费。因为这些弟子都可以作证,齐霸春说的是不是事实!”钟长老的视线扫到跪着的弟子身上,别有深意的眯了眯眼睛。
这些弟子果然纷纷说道,“启禀院长大人、各位长老,齐师兄说的句句属实,都是我们亲眼所见。请院长大人为弟子们做主!”
花尧淡然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抹震惊的神色,他没有回头看着这些指责他的人都是以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