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海底,疾风守在汐宫的结界处,不停地张望,当度辰出现于他视线范围内时,他弯腰参拜,还未说话,就被度辰扶起。度辰一脸急切样:
“可有新发现?”
疾风的手抬了抬手,说道:
“禀告殿下,今晨汐宫有人外出。”
刚说完,就听见有声音传来,度辰拉着疾风隐匿了起来。两女皆是缟衣素裳,三男黑衣长袍。五人飞至宫口,五人各自割了中指把指血滴入结界中,那透明的结界忽然变得有形状便从中裂出一道缝来,眼看着五人就要飞进去,度辰便舍弃了疾风,化作一只小蜜蜂附在其中一个女子的衣袖间,随着五人飞进了汐宫。
刚飞进汐宫,那结界口便封住了。度辰心想好险,还好跟他们飞了进来。只是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五人割破手指后且现出了清一色的黑鳞鱼尾来,但上半身仍是人身。这是怎样的一个族群,似人非人,类妖非妖,他还真没见过。
“我们去寻水宗讨圣水喝吧!”
中间一个男人提议,其余四人变跟在他身后走了。度辰巡视了一圈汐宫,这座位于西海的宫殿,并不像其它海底的宫殿,倒像是一座人间的城市。结界把海水隔绝开来,汐宫内,有亭台楼阁,有茅屋竹舍,似有严格的等级之分。道路两边,有假山,有各色矿石,但是嫌少鲜花,若不是矿石色彩斑驳,终究单调了些。路上三两行人,和凡间的人类并无二致,但他们看到蹦在路上的人首鱼尾的五人并没有感到惊讶,而且还主动打招呼示好,这样度辰感到十分好奇。
五人寻着水源找到了一间茅屋,茅屋外有一个湖泊,湖上停了艘木舟。一白发老翁坐在湖边垂钓,听见声响回头略微抬了抬眼皮,说:
“回来了?有没有带茶叶来?”
带头的男子从袖中取出来一包东西,白发老看见那包茶叶,便兴奋地舍弃了鱼竿,快步走了过来,他把茶叶接下。随后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很快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瓶圣水,他把圣水交给带头的男子,捧着茶叶兴高采烈地走回了湖边,坐在石上继续他的垂钓。
男子接过他给的圣水,喝完后便恢复了人身,其余四人照做,亦皆恢复了人身。五人相继辞去了,然而度辰却没有走,他恢复了人身,站在原地。
水宗似有所觉,头也没抬,问了句:
“你怎么还不走?”
度辰拱了拱手,说道:
“留下来陪前辈品茶。”
水宗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便转过头来瞄了他一眼,一身玄衣,五官精致,表情却无比地柔和。汐宫,除了他的侄儿北泽,他还从未见过有好看的男鲛人,难道是自己老了,都跟不上时代了?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
“我叫阿木,父母,在我小时候便过世了。”
水宗眼底闪出一丝心疼,叹道: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孩子,过来吧!帮我把这鱼篓搬回去,我今晚烧鱼给你吃。”
度辰听话地跑过去给他搬了鱼篓,跟在他身后,他虽然头发和胡须皆白,然而精神矍铄,步伐亦甚是稳健。
“孩子你家里可还有其它人?”
度辰摇了摇头。水宗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老朽一把年纪了,也很久不再过问汐宫的俗事。别看这汐宫不大,但也有五万余人,像你们这些后辈,老朽可真是认不出你是谁的孩子喽!”
“老朽一把年纪了,也很久不再过问汐宫的俗事。别看这汐宫不大,但也有五万余人,像你们这些后辈,老朽可真是认不出你是谁的孩子喽!”
说完便扶着胡须笑了。度辰跟着他进了茅草屋,看屋内摆设极简,但窗明几净,给人感觉很舒服。水宗接过度辰的鱼篓,便转到后面的院子生火做饭去了。
度辰心想这个水宗之前催生圣水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雪沁在西丘织云锦的模样,会不会,雪沁和这个水宗有某些关联?
他走到后院,看见水宗手上正将一个凸透镜般的冰块置放在地上,他口中念着巫咒,冰块的前端出现了亮光,正正对着冰心,冰心出现一个光点投在地上,水宗又将一些枯草放置在光点之处,又念起巫咒,瞬间,枯草燃烧起来,水宗满意地取了火苗放进灶中,做起饭来。
度辰觉得汐宫的一切真是太神奇了,见过水宗念巫咒催生圣水,又念巫咒燃起火来,便觉得雪沁会织云锦应该也不是什么奇事,难不成,雪沁真的不是天族的血脉?他靠近灶前,低头去帮忙看火,火在灶内燃烧得正旺。
“前辈法力真高强,请问前辈会织天上的云吗?”
“天上的云锦?不会。”
水宗摇了摇头,用铲子翻了一下锅里的鱼。
“那前辈可知道,族中有谁会织云锦?”
“我活了几十万年,从未听说过谁会织天上的云。阿木,你为什么问这个?”
“哦,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水宗笑了笑,答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好奇心也是不小的,孩子,好奇心是件好事,不要让它泯灭了。”
他揭起锅盖,鱼香之味慢慢地散发开来,度辰觉得这样的鱼香味竟比九重宫中的饭菜还要多出几分香来,饥肠辘辘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水宗看他眼馋的模样,笑着问道:
“香吧?”
“香。”
水宗满意地笑着,他忽然有点喜欢这个叫“阿木”的男孩,兴许一个人孤独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