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管春风得意之际,文知理又摔坏了一只砚台,一只不怎么值钱的砚台。
文知理面容狰狞,冷笑道:“让你们杀个女人和孩子,人没杀上还损失了九个人?三天,三天了,你还有脸回来?”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过去的三天,文知理以为苏雅雅带着赵念恒逃出京城了,追杀自然就费事又费时,他也就不急,悠哉悠哉地等着消息,没曾想,杀手头子竟然带了这么个消息回来,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他还能自我安慰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责罚责罚,责罚有个屁用!责罚了你人能死回来吗?银子能回来吗?你知道我培养你们花了多少银子吗?”文知理痛心疾首,怒道:“我养你们何用!添堵吗?!”
杀手头子成功地听明白了前半句,试探般问道:“死人大人也要?那属下去将尸体偷回来?”见文知理反手就是一个砚台,他悟了,边躲边道:“大人息怒,息怒,属下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太严肃了,属下心里有点慌。”
文知理生平第一次瞪圆了小眼睛,怒极反笑道:“你才有点慌?”
知道大事不妙,杀手头子立马严肃,一板一眼道:“回大人,其实属下很慌。”见某大人又摸出一个砚台,他赶紧道:“当夜属下查到苏雅雅在驸马府,便想潜入将其击杀,但驸马府之人着实狡猾……”
“且慢,驸马府?”文知理又眯回小眼睛,精光一闪而逝。
杀手头子点头道:“正是驸马府,且驸马府内有许多高手,否则当夜属下岂会全军覆没?”不错,失败了不是我指挥不当,而是敌人太狡猾。
一听“全军覆没”,文知理本就不白的脸又黑了,脱口而出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啊?哦,那我就去死吧,告辞。”身为一个听话的下属,杀手头子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准备一死以成全“全军覆没”这个词。
但……文知理更气了,怒吼道:“给老子滚回来!”
杀手:“……”【#…更好更新更快】
好的,我这就滚回来。于是他听话地躺下,抱头,蜷成一个球从门口滚到了文知理脚下,淡定地恢复了跪姿,恭敬道:“请大人吩咐。”
文知理觉得,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深呼吸了几回,勉强压制住胸腔中翻滚的怒气问道:“你可知驸马府内高手的来历?”
杀手头子摇头,不是他眼力不好,而是当晚他一脚踩空,压根没战斗呢就出局了。不过其他的小伙伴虽然入局了,但好像也没战斗?
文知理劝自己要冷静,再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杀手头子认真道:“苏雅雅和赵念恒在驸马府,对了,现在
还加上我的九个小伙伴……的尸体。”
做人真的要冷静,何况自己还是个大人。文知理告诫了自己两句,又问道:“我知道,其他的就没了?”
知道你还问?杀手头子腹诽,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
“好,很好,非常好。”文知理抬手顺了顺心口,十分冷静道:“现在,立刻,马上去调查驸马府,若调查不清楚,你也别回来了,滚吧!”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杀手头子认真地滚了,而且之后杀手头子真的没有回来了。
但他不知道。
“云放,你也去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驸马府竟然高手如云,不简单啊。”文知理敏感地嗅到危险的气息,屈指叩了叩桌案,他改变主意道:“查太麻烦了,你现在带人上驸马府搜查,托词你看着办,快去,边边角角都别放过,但凡有可以人物,一律拿下!”
“是。”
云放走后,文知理如老僧坐定一般思忖着,驸马府向来不显山不露水,是什么时候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不,不对,他记得当初贪污事发前,萧倾悦曾入宫一趟,前后脚的事情,难道会是巧合?看来那时候萧倾悦就对自己有了敌意。
但为什么呢?他自问得罪无数人,可不曾得罪过萧倾悦,她为何要针对自己?若不是她,难道是驸马?可一个江湖浪子,能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慕乘风……”文知理低声呢喃,“慕乘……木,木啊!”
文知理的眼睛倏然睁大,为这可怕的猜测,但转瞬他又冷静下来了,当年木家分明是死绝了,他再三确认过的,哪来的又一个木家人?大约是杯弓蛇影吧?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不管是不是木家人,慕乘风此人都不得大意。
若慕乘风此人当真是木家人,那么从他比武招亲成为驸马时便是有备而来,筹谋之深……不信鬼神的文知理蓦地脊背发凉。
思忖良久,文知理招了另一心腹云峰过来,吩咐道:“你去查,当年木家的人……有无活口,再查查慕乘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闻言,云峰瞳孔骤缩,心思复杂地应下了。
再说云放带人二话不说地闯了驸马府,面对满脸怒容的萧倾悦,他得体又强势道:“公主恕罪,方才丞相府闯入贼人,有人瞧见贼人潜入驸马府,为了公主您与驸马的安危,也为了给丞相大人一个交待,小人得罪了。”
萧倾悦冷哼道:“若是本公主说不呢?”
云放皮笑肉不笑道:“丞相大人之命不敢不从,那小人只能得罪了,还请公主息怒。公主,请您移驾,否则磕着碰着您的千金之躯,小人就罪该万死了。”
“那你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