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两口顺刀,插入裹脚里边。看了眼发呆的许嘉和,摇了摇头。
“好酷!”
许嘉和回过神来,惊叹个没停,他以为准备好的黑衣够炫了,没想到本土的夜行更帅而且更实用。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底座如莲花座的圆柱问道。
“嗯?哦,这是莲花筒内有机关,诺,这个一按就会发出上百只如发丝般的毫针。”
“这,这不就是暴雨梨花针吗?”许嘉和惊叹地叫道。
“确实如暴雨般,不过应该是暴雨莲花针。”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嘎,呵呵,你,随意。”许嘉和无力地尬笑了声。
他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利索地换了身黑衣,要了个裹脚,将刀插入裹脚里边,三两下弄好,两人一前一后迅如电疾,消失在黑夜。
夜虽入三更,可街上人流还是络绎不绝,小店酒楼客喧如沸,他们一路绕着灯火通明处,只捡阴暗的小胡同钻,三曲九转,来到孙宅对街。
“是那?”方泽小心探头打量,不禁眉头轻皱。
这孙宅一定有问题,太安静了,看这邻里,多少有些灯光,人声,可这宅子只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连织虫都不敢呛声。
“小心!”他提醒道。
从袖筒里摸出俩黑色面罩,分了个给他。
许嘉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面罩,默默地从怀里取出俩条黑色面巾。
方泽举着面罩地手为之一顿,眼神忽闪,抬头看了看他,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哑然失笑,不约而同收起多余的面罩,轻叹了声。
四下搜寻了会,两人猫着身子,躲边更夫,闪入那宅边夹道阴影处,站在墙根下看了看四米多高的围墙面面相觑。
许嘉和不禁眉紧皱,这墙太高了,没有任何着力点,他爬不上去。左右四看,都没有看见棵树,这可怎办?
他正困惑时,方泽从他背后腰间取下带铁钉的绳索。
“用这个!”
他凑过去一看,这绳索长数丈,绳子的两头各有两个半尺多长的铁钉。
“这是?飞虎勾?”他不解地摸了摸,他没见过这玩艺,凭感觉像电影里看见过的东西,猜测着说。
“扒墙索!退后些。”
方泽扯开绳结,轻甩着绳索的一头,一钉钉插墙缝,就这么一把一把爬了上去。
许嘉和在下面看得直冒冷汗,这太麻烦,他倒想到这个可以改良下,他记得以前看见过武技类书中有个飞虎爪,那个爬墙倒挺快挺利落的。
“上来!”
正发着呆,从墙头垂了条绳子下,原来,他已经上去了,正拉着绳子的另一头等他上去呢。
有他的帮助,他翻墙倒轻松了不少,没一会,两人就站在孙宅的庭院假山里。
“这?”许嘉和感觉这脚下的泥沙有异,不由地蹭了蹭。
他伏下身子,用手扒了扒,只见脚下正踩着一具尸体,他吓得倒退了二步,差点显在人前。
方泽眼疾手快地将他扯了回来,捂着他的嘴,朝不远处就是回廊指了指,透过月光,几道人影若隐若现。
许嘉和倒吸了口冷气,不禁庆幸,还好他拉的及时,要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他屏息静听,半响朝点了点那蹭在回廊的人影,又指了指后楼拐角处一扇窗,他能感到那屋里有几道生息,他目前能感觉到的就这些。
方泽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手轻轻地从左腿抽出一把顺刀,往左边摸了过去,就见人影一闪,就这么跳出一丈外。
许嘉和这才发现左下角正有个人影摸了上来,这是发现了他们?
他好奇地看着方泽,不知他会怎么做。
他绕到那人身后,在石头上一点,人就掠了过去,窜到那人身边,反手刀一抹,接住尸体顺手拖着往假山一推,月光下的庭院又是如此的寂静了。
许嘉和瞪大着眼看着他,那手也太干净利落了吧,他以为至少会拿住他将他审问审问,不解地看着他。
方泽看出他眼里的不忍与疑问,他轻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孩子,他指了指他扒出尸体,这些都不是善类,与他们讲仁慈那是与虎说理,就这人身上围绕的血腥味,只怕他手里挂着不少人命。
许嘉和深吸了口气,搓了搓脸,满脸歉意与懊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方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容理解的笑了笑,若是他无动于衷他才该心惧呢?
“丁五,跑哪去了?”远处传粗哑的声音。
“糟了。”方泽眼神一暗,懊悔地低吟。他就不该用刀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右角边的尸体,冷汗如雨般顺着脸颊滑落,忍不住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越来越近的的人影,不禁抽出刀,身子矮了下来,半蹲着全身蹦得紧紧。
近了,再近点,咦,许嘉和失望地看着驻足张望的人影,扭头看了眼方泽。
“等!”
太远,一击必中还好,否则他们连逃的机会都难。
“不好!”方泽晃然想到。
“血腥味!”许嘉和也注意到,这风向刚好吹向他们。
他看见那人从怀里掏东西。
“是传哨!该死!”方泽认出东西,后悔地怒斥,刚才他就该冲上去的。
“哔~!”尖锐的哨声乍然响起,四下寂静的宅院忽然像惊醒的巨兽,灯火断续亮起,人声奔跑声四处跃出。
来不及了,许嘉和失望懊悔地闭上眼睛,他深深地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