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倒回半个时辰前,御书房。
才过桌上就堆满了弹劾慕容痕和蒋玉蓉的奏折。
有的说乌王残暴,宫门前无故杀死无辜婢女,是为不仁!这宫婢还是陛下所赐,简直目无陛下,是为不忠!而且还无视懿旨,实为对太后不尊,是为不孝!这简直是藐视皇威,挑衅皇权,是为不义!如此不仁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不配身居一国亲王!罪当致死。请求陛下剥夺乌王亲王之爵位,打入死牢,以正视听!
有的说乌王妃蒋氏红颜祸水,挑拨指使乌王滥杀无辜,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乃祸国妖女,不可留于人世,恳请陛下剥夺乌王妃蒋氏一品王妃之衔,贬为庶人,打入死牢,用以火刑,以免危害百姓,祸乱北冥!
更有人上奏说这是远在锦州的蒋文浩一手策划指使乌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只为一解陛下将他罢官免职之恨,乌王妃蒋氏是其独女,便唆使乌王妃蒋氏说服乌王公然与陛下作对,应当将远在锦州的蒋文浩夫妇一并缉拿归案,按律判刑,以儆效尤!
……
慕容渊看着手里这些奏折,猛地朝桌面砸了过去,乓的一声,吓得苏明抖了一下。苏明抬头看了眼眉头紧皱,满眼怒气和杀气的慕容渊,迅速低头。
该死的慕容痕!无故残杀无辜婢女?那是杀给他看的!在告诉他就算是他这个皇帝这个九五之尊的人赏赐的人,他慕容痕也照杀不误!慕容痕这是在告诉他,他不把他的皇兄,北冥的统治者放在眼里!是在告诉他,乌王府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也是在警告他,手别伸得太长,否则慕容痕会将他的手一一砍尽!
慕容渊目眦尽裂,恨不得将慕容痕立刻千刀万剐,可是不行,慕容痕的底细他一概不知,他甚至连慕容痕的脾性如何都不知道,对他不能轻举妄动。慕容渊恼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这会儿,慕容渊心中有些怨怼先皇生前那般对待慕容痕了。
“陛下,左相在门外求见。”一小太监禀报道。
慕容渊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道:“宣。”
“微臣王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左相求见有何要事?”慕容渊平淡地问道。
“陛下,太后给臣下下了懿旨,给小女赐婚。”王梁纠结道。
“哦?这是好事啊。”慕容渊看着龙案上的奏折淡淡地道。
“陛下,太后册封小女好儿为乌郡王平妃,封号为端淑!还以亲王嫡妃之礼迎娶,陛下!”王梁着急地看着慕容渊,希望慕容渊能让李氏太后收回成命。
“哦?乌郡王……赐婚于慕容痕为平妃?”慕容渊闻言忽而看向王梁,眼里闪烁,他倒是明白母后为何降其爵位,下赐婚旨意他早已知晓,不过是给慕容痕娶白氏女为侧妃,并未就此多思多想,如今这般改了主意反赐婚王好儿于慕容痕……看着满脸焦急王梁慕容渊心中倒有了打算。
“正是。乌王在宫中无视懿旨,太后降其亲王爵位贬为郡王。陛下,那乌王可是……陛下,这可如何是好?”王梁眉头拧成大大的‘川’字,见着慕容渊不回语,又唤了句陛下,声之焦急又无奈。
慕容渊看着王梁,过了一会儿对着满脸着急的王梁,不做安慰却是这么说道:“左相,如今朕倒有一事要拜托左相了。”
“哦,老臣不敢,陛下直说便是,拜托一词老臣莫敢接受。”王梁对着慕容渊虔诚躬身一拜,心中疑虑,眉头川字未消。
慕容痕走了下来,对着王梁认真地道:“今早宫门口发生了何事想必王爱卿已经知晓了吧,对于慕容痕胆敢众目睽睽之下将御赐的宫婢杀害之事,王爱卿有何看法?”
王梁蹙着眉,想了想道:“乌王这般行径臣觉得像是在向陛下挑衅示威。”
“还有呢?”慕容渊看着王梁问道。
“还有?这……”王梁捋了捋胡子,皱眉沉思。
“王爱卿想想,为何慕容痕胆敢向朕向皇权挑衅示威,他有什么底牌和势力让他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只因那亲王之位乎?”
“这……莫非?”王梁皱着眉,眼底有几分肯定有几分询问。
慕容渊抬手示意王梁,王梁意会点点头不言语,捋了捋胡子,只听慕容渊道:“那乌王府被慕容痕守得如铁桶一般牢固,朕派去的暗卫都无法探知慕容痕的日常活动。朕对他可谓是知之甚少。皇后召见蒋氏,也未能从其口中探知多少消息来。至今依旧没有证据证明慕容痕和那贼子是否有干系。王爱卿,如今只有你女儿才能帮得了朕,这便是朕要拜托爱卿之事了。”慕容渊眼睛似乎蒙上一层雾盯着王梁。
王梁听得明白,位居相位可不是别人能比的,顿觉责任重大,原本还焦急的内心瞬间变得有些慷慨激昂,竟生出一丝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情绪来,对着慕容渊拱手一拜,诚恳坚定地道:“陛下,臣下明白了,能为陛下分忧,为陛下排除万难是臣之荣幸,能为北冥除去一大要害,能为北冥的安定尽一份力是身为北冥子民的荣耀,是臣之女的荣幸,臣叩谢陛下对臣的看重,臣愿为陛下为北冥效犬马之劳!臣之女也愿为陛下为北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话毕王梁已跪下向慕容渊磕头。
“好好好,快平身,王爱卿,有你这话,朕就放心了,朕有爱卿这等贤臣相助何愁不能光复壮大我北冥!”慕容渊赶紧扶起跪在地上表忠心的王梁。
“陛下抬爱,臣惭愧。”王梁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