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妃会不会来?”梨苑阁雅间里,薛菲身边的婆子问道。
薛菲眼睛盯着窗外,视线从进来就没离开过梨园的大门,坚定地道:“会的,她一定会来的。”
“若是王妃不来,那可如何是好?”那婆子皱着眉自说自语。
乌王府里,蒋玉蓉看了看天色,对子镜子看了一眼,没什么不妥的,便带着阿燕和阿荷出府。昨晚她和慕容痕说了,要回蒋府一趟,成亲这么久都没回去看一下,总不能让那些忠心的仆人们对她这个唯一在京都的小主子失望吧。
她以为慕容痕会说要一起,却没想到,慕容痕只是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小心些,便没有下文,原以为他会补充一句让某护卫跟着,却没想到,他就这么着静静地坐在床头看书。她还看了慕容痕好几眼,直到某人从书里把头抬起来问:“怎么了?”她才把探究的眼神收回去,笑着摇头直道:“看你俊。”直把某人夸得满脸红光。
蒋玉蓉想起慕容痕那害羞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妃,怎么了?”阿荷看着忽然笑出声的主子,疑惑地问道。
蒋玉蓉摇摇头,收起笑容道:“没什么,走吧。”
书房里,“王爷,王妃离开了。”忍二进门禀报道。
“知道了,远处跟着,保护王妃。”
“是!”
梨苑阁里,薛菲忽然站起来,眼睛盯着朝梨园门口越走越近的一身浅黄色襦裙,外罩梅花缠枝纹的绒边短袄的清秀丽人。她以为蒋玉蓉不会来的,毕竟彼此丈夫是不同立场,她知道她的要求对蒋玉蓉来说有些不妥,但她实在没办法……
“张妈,你下去迎接王妃。”薛菲看着渐入梨园的蒋玉蓉眼光不离,对着张妈道。
“是。”
没一会儿,蒋玉蓉便在张妈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天字一号雅间,才进门,就看见薛菲对着她行礼,蒋玉蓉淡笑着虚扶薛菲,道了句免礼,却只见薛菲退后一步,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地上。
“左相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阿燕,扶左相夫人起来。”蒋玉蓉眉头紧蹙地看着突然间跪下的薛菲,对着阿燕吩咐道。
薛菲躲过阿燕伸过去搀扶的手,泪声俱下地道:“王妃!求王妃救我儿一命!”说完就对着蒋玉蓉咚咚咚地磕着响头。
站在一旁的张妈也跟着跪下对着蒋玉蓉磕头。
蒋玉蓉侧身让开,在她看着薛菲塞给她的纸条时她便猜到薛菲约她见面的用意。看着对着她刚刚站着的地方磕头的薛菲,蒋玉蓉眼底划过不忍,开启朱唇淡淡地道:“左相夫人的儿子不是在明州当知府当得好好的么?怎的需要本妃搭救?”蒋玉蓉装傻充愣地道。
“不,不是我儿子,是我的女儿!王妃,求王妃救我的女儿!”薛菲听着蒋玉蓉明知故问的话,心里凉了一截,依旧不放弃地道。
“王好儿?王好儿擅闯王府书房盗取王府机密,已是王府罪人,放不得。”蒋玉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水眸似观赏梨苑阁内景色,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将视线所到的梨苑阁内的动静都收入眼底,淡淡地道。
“不,好儿没有盗取没有!。”薛菲起身疾步走到蒋玉蓉跟前又重新跪下,痛声道,“王妃,好儿嫁入王府是……”薛菲咬咬牙,侧开脸继续道,“好儿嫁入王府是别有用心的,是陛下……”
“左相夫人,如今说这些没有意义,本妃知道,王爷也清楚。”蒋玉蓉看着满脸泪水的薛菲,移开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侍女图冷声说道。
“不!王妃!王妃您听臣妇解释!”薛菲倾身揪着蒋玉蓉的裙裾,急声道,“好儿是受命于陛下进王府打探王府动静,虽然好儿只给相爷递过两封信,可里面写的无非是王府里所有人都不承认好儿端淑王妃的身份,她一刻也接近不了王爷,就连见王妃一面也不得,她没给相爷递过任何关于王爷和王妃的消息!
王妃!您看,您看,这是好儿寄给相爷的信,还有,还有……”薛菲满脸泪水鼻涕的,手忙脚乱地从里衣掏出两封信拿给蒋玉蓉,又掏了掏袖管将另外两封信拿出来。“还有这两封,是相爷给好儿的回信,是臣妇偷偷拿出来的,请王妃过目!”
阿燕接过薛菲呈上来的另外两封信,站在一旁候着。
蒋玉蓉站在窗边展开王好儿写给王梁的信,似借着日光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听薛菲继续道。
“王妃!好儿她能力有限也只是个女儿家,从小被臣妇、相爷和她哥哥捧在手心上宠着,她只读过几本诗书,对男人们的朝堂政事是一窍不通!臣妇从来不想让好儿嫁入皇家卷入漫无边际的算计中,只想她嫁入世家当一普通媳妇过完一生,所以臣妇并未将好儿按皇妃标准方向培养。王妃,臣妇句句实言呐王妃!”说着又咚咚咚地给蒋玉蓉磕起头来。
“信可以造假不足为证。”蒋玉蓉看着焦急的薛菲倚着窗边,听着外头台上咿咿呀呀的练功唱戏声,又是淡淡地开口道。
“王妃,这两封的确是好儿和相爷的亲笔啊,请王妃明察!”薛菲看着似乎依旧无动于衷的蒋玉蓉,内心焦急无措,猛地站起身,满眼恨意地揪着蒋玉蓉的衣襟狠声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她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罢了,为什么要她做探子?你们皇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长大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