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拿着手机没作声,心里却在打鼓,吴天鸣又想做什么?
在这场婚礼即将要开始的前夕,她实在有些担心。
“晨曦最近在准备婚礼对吧?我很想参加。”
那声音从话筒的另一头转来,妍妍怔了下,对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点求人的口气,也没有一点严厉不快的口吻,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妍妍也很清楚,他们的婚礼,冷晨曦绝对是不会邀请他的。
那他现在打电话,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让我做中间人?要我和晨曦说情?还是,你想明天不请自来先打个招呼?如果我和晨曦说你打过电话过来,你猜他会怎么做?”
那边很沉静。
妍妍轻笑了一声,“我敢打赌,他会请不少保镖拦住你的去路,这一点你应该能猜到,你又该怎么做?也请些保镖来对打?”
这样就能破坏掉他们的婚礼,即使没有任何意义。
直觉吴天鸣不会这么蠢。对于一个做梦都想要修复与儿子之间的伤痕的人来说,不请自到婚礼,破坏儿子精心准备的婚礼,无疑是在自崛坟墓。
“……我虽然想参加,但我不会来参加,在你们结婚前夕,希望你过来冷家一躺,有点东西想交给你,你一个人来。”
“……”
“你放心,我如果要对你怎么样,易如反掌,不管晨曦怎么预防都是没有用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若是不信,我还可以证实。”
“……”
是在威胁她,更是在警告她乖乖听话。
虽然他这种嚣张又霸道的态度让人心生些不快,却成功让妍妍放松了戒备,那个男人似乎没有说慌的必要。
带着好奇与疑惑,她答应了,“好,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晚上7点。
家里的桌上摆放着简单的四三菜一汤,是她很用心在网上学做的。
这两天冷晨曦很忙,她却非常闲,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他会安排好一切,为了分担一点点他的辛苦,她自动揽下了做饭的家务。
现在这个时间,他大概也要回来了。
匆匆拿了件外套与包包,妍妍匆匆出了门。
果然刚坐上车,冷晨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妍妍你在哪里?怎么没在家?”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躺,很快就回家了,大该两个小时左右吧,晨曦你先一个人吃吧,我和同学到外面吃。”
“你和哪个同学在外面吃?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嘉嘉与夏慧还有什么朋友?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处理两个小时?”
“……回来再告诉你啦,先这样拜拜。”挂了电话妍妍松了一口气。
几乎能想像得到冷晨曦拿着匆匆挂掉的手机,那表情有多郁闷与不解。
那家伙不会多想吧?比如怕她逃婚?
应该不会,他们都结婚了有什么婚可逃的?不过一场婚礼,用得着么?
这么一想,妍妍就笑了,把手机收起来。
到了冷家,由管家亲自来接迎她进门,穿过一条条走廊,妍妍慢慢紧张起来,她会不会太冲动?太过好奇与不理智?
独自一个人来冷家见吴天鸣真的好吗?晨曦若是知道会不会生气?
“老爷在里面练字,安陵小姐里面请。”管家有礼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站在书房门口,妍妍朝他点点头中,走了进去。
吴天鸣不像上次那样坐在沙发上寒气逼人,这次倒是意外的让人看着舒服。
他站在桌案边,手里拿着毛笔,在极专注地写着什么,他身上穿着件深灰色的毛衣,从随意的穿着上就感觉没有上次的那么凛冽逼人。
给人一种皇帝穿着便装很亲民的感觉。
越走近,就发现他鬓角那丝丝冒出地白发,这个男人果然老了。
事隔八年,他当初的冷冽与狠绝,依旧让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惊出一身的冷汗,真怕他会旧计重施,对她的朋友下手,比如萧辰。
比如他会不顾一切的把儿子掌控在手里,不顾儿子的反抗与失控。
轻微的声响是放下笔的声音,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过来,“婚礼过后交给晨曦,你肯识趣过来我很满意。”
说话的口气还是这么倨傲自成一派,让人不舒服。
妍妍低头看了一会信封,并没有接,“别告诉我,叫我过来,就为了这点小事,我难道看起来像很闲的样子吗?还是我就这么好让你使唤?”
“……”他没说话,有些不快地拧了拧眉头。
“这种事情你自己拿给你儿子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妍妍不喜欢他,爸爸的死,爸爸的蛋糕店,爸爸病情加重,都是他间接或者直接造成的。
她不会忘记。
吴天鸣大概把手也伸酸了,放下手,忽然两步靠近她。
压迫袭来,让她后退了两步,手被他抓住了,她一惊!
这个信封被他直接塞入她的手里。
他的眼中全是威胁与冷意,让她不敢松开手里的信。
他松了手,见她很识相,这才说:“怎么你还想在我这里拿走什么?随便看,看上什么,随便拿,只要能让你觉得不虚此行,你觉得怎么样?”
妍妍微怒,“谁稀罕你的东西!”
忽然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最后他拿起笔开始重新写字,开始赶人,“管家,送客。”
“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