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那人闻言立刻抽出佩刀来,雪亮的刀刃直指庄十八咽喉:“我再说一次,让开!”
“这是怎么回事?”眼看着一场干戈既起,若薇终于自暗处现身,淡淡问道。
她的嗓音并不高,却突兀的令对峙中的人纷纷回过头来。
站在暗处一身素色的少女脸色晶莹,肤光若雪,容色极美。夜风很大,将她的两只袖子吹得鼓鼓的,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映着灯火,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分明是那样安静的近乎淡漠的模样,却令在场的人俱都不由自主的收敛了几分,仿佛在她面前,连高声说话似都缺少底气一般。
“这位是——”领头那人回过神来,皱了皱眉,似很不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年轻姑娘的气势震的呆了呆,语气颇有些不好的询问若薇道。
因是将军府,若薇自不好自称本夫人,一来将军府的夫人应该是庄夫人,她在年纪上就冒充不了。二来,她不怕别人将她插手娘家事务的事传出去,却不得不顾虑将军府的名声。
“家父出门在外,家母身子不便,幼弟尚小,说不得,府中事务,也只得我这女流之辈过问一声了。不知各位对着我将军府众人拔刀相向,为的是哪般?”若薇看着那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原来是将军府的姑娘,真是失礼了。”那人口中说着失礼,眼睛却更失礼的直勾勾的盯着若薇瞧,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若薇心中冷笑一声,女子主事,的确会令这些人看不起,而这,也会令他们因此而更大意,不将女子放在眼中。
“我等奉命前来捉拿朝廷要犯,还请庄姑娘行个方便。”那人自觉十分客气的对若薇说道。
若薇平静的点头:“各位执行公务,我本不应该阻挠,只是将军府到底不是小门小户,虽然如今父亲不在,将军府依然是将军府。所以,各位倘若当真是奉了皇命而来,我希望看到皇上的圣旨或者手谕!”
大周的京畿卫,是直接由皇上管理统领的。
那人脸色一变,随即道:“我等追着要犯来到将军府,还来不及回宫讨要皇上的手谕。将军忠君爱国,若知道此事,定会给我等一个方便。更何况,那要犯若是藏身将军府中,这满府里头都是老弱妇孺,到时有个什么万一……将军在外,只怕也不能安心领兵了。”
“正如你所言,这满府里都是妇孺,更有如我这般的未婚女子。你等这般冲进去搜查,冲撞了府里的姑娘,试问各位官爷,这是要逼着我们姐妹去死吗?”
“这……”那人不耐烦的想了想:“我会约束底下的人,令他们当心些,只要你们姐妹不出来乱走乱撞,我等自然不会有所冲撞!”
若薇大怒:“这位官爷,你说这话,是将我将军府的姑娘当成了什么人?我父为国尽忠,为君分忧,这么多年为大周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年纪大了,依然尽忠职守的保家卫国。但他的妻女,却在自己的府中,被人如此侮辱轻慢——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你们想要搜查将军府,除非拿来皇上的圣旨或手谕,否则,就从本姑娘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领头那人亦是勃然色变:“你休要胡搅蛮缠,否则我才不管你是何身份,一律以违旨不尊的罪名将你收押进衙门!”
“违旨不尊是在有旨意的情况下才算,你等这般行事,本姑娘更要告你们个捏造圣旨欺君罔上的罪名!”若薇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字慢慢道:“本姑娘最后说一次,要搜将军府,除非本姑娘死!本姑娘一死,明日整个京城就会传出本姑娘乃是京畿卫逼死的。我倒要看看,你等,拿什么与皇上解释开脱!还是,吩咐你等如此行事的,竟大的过皇上去?”
那人见若薇态度这般强硬,又猜到他们根本不是身负皇命而来,愣了半晌,方改了策略,来软的。他苦笑一声,道:“姑娘聪慧,知道我等并非奉皇命而来。只是我等这般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姑娘你看在我等也不容易的份上,行个方便吧。”
若薇也苦笑道:“大人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更何况,我将军府素来守卫森严,寻常宵小别说进来,便连靠近都很难,又怎么会有所谓的要犯不长眼的跑到府里来?不知这位大人是从何得知,要犯竟躲在我将军府这件事?”
“是有人亲眼看见要犯靠近将军府,是以我等才冒昧打扰。为着府上诸位的安全,姑娘还是让我们搜查一番才好。”
“大人这般诚恳,倘若我还诸般推辞,原本没有的事,落在诸位眼中怕也要有事了。”若薇通情达理的点头应道:“诸位可以搜府,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庄五等人见她竟然会让步,俱都呆了呆,随即齐齐变了脸:“姑娘,这样不妥……”
“没事,我有分寸。”若薇摆手,命他们不必多说,只淡淡看着那领头之人:“大人有问题吗?”
那人心中暗骂她屁事多,语气便有些不好起来:“你且说说,是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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