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并不缺人伺候。”若薇看着她,神色淡淡的拒绝,“你若怕没去处,我可以请将军夫人帮你安排。”
“不。”柳莺莺摇头,大着胆子抬头望着若薇:“我,我就想留在夫人身边,一辈子服侍夫人,哪里都不去。”
“抱歉,我不需要没用的人。”若薇更加直白且残忍的拒绝。
柳莺莺慌忙膝行两步,“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对夫人有用的人,请夫人给我机会!”
“是吗?”若薇打量她,眼中带出挑剔与不满:“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你身上哪一点能为我所用。不要再说了,出去吧。”
柳莺莺咬牙,看着若薇已经闭上的眼睛,突然低声说道:“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曾有多少人在挽香楼有与侯爷一般的遭遇吗?”
若薇霍然睁眼:“你知道?”
柳莺莺定一定神,犹自带着水汽的眼睛坚定的看着若薇:“我只想留在夫人身边服侍您!”
“你想留就留吧。”若薇眸光凝定,淡淡说道。
柳莺莺喜极而泣,俯身磕下头去:“多谢夫人成全。”
……
听闻若薇不舒服,庄夫人放心不下,亲自过来看她,“这是怎么了,之前不都好好的么?”
庄若梅与庄若兰也一道来了,此时纷纷上前,表达她们的关心。
“三姐姐莫不是累着了?”庄若梅见若薇对她伸出手,忙受宠若惊的上前扶着她起身,“怎么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青霜呢?”
若薇虚弱的靠在她肩上,“青霜送秋姨娘回去了。”
庄夫人眼皮一跳:“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随便指个小丫鬟送姨娘回去也就罢了。便不是病着,身边也不能离了人。脸色这么差,得请个太医来府里瞧瞧才行。”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吩咐人去取庄大将军的帖子进宫请太医来。
若薇眼尾余光瞥见人群后头那抹青色衣角抖抖缩缩的将自己缩的更小了,她收回视线,忙制止道:“不碍的,不过是受了点风寒,不必惊动父亲,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心。”
庄夫人犹自放心不下,上前摸了摸她冰凉的额头:“这怎么行,便是不请太医来,也得请个大夫来瞧瞧才放心的下。”
“母亲是不信我吗?”若薇抬眼看着她。
庄夫人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待她虽好却也少不了隔阂与客气,但到底,庄夫人没有害过她。不说庄夫人没有对她心怀恶意过,只看在老头与她鹣鲽情深的份上,若薇就不会让她枉送了性命——秋姨娘威胁她,她对她下药的事,谁知道了谁死。
若薇知道,秋姨娘说得出必定做得到。就凭她与她的组织能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来无影去无踪的取了芝芳的性命,若薇就不得不对她忌惮两分。
她不怕死,却不愿意连累无辜因她而死。
庄夫人见她神情冷而坚定,也不好再坚持去请大夫来,心里却有些黯然的一叹,到底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她倒不是责怪若薇不识好歹,只是想着,若这是自己的亲女儿,哪里容的她说不请就不请,一应事情,她这做娘的必定给她操心的妥妥帖帖的。奈何这女儿到底跟自己隔了一层,连为她好都怕她会不领情。
“你这屋里人太少了,我看还是得给你添两个人才行。”庄夫人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若薇已经拒绝过她一次,也不好再拒绝第二次而令她不快,便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吧。”
庄夫人这才露出笑模样来,“既然你不舒服,晚饭便让人送到你房里来,就不要出去吹风了。”
她说着,轻轻替若薇掖了掖被角。
若薇淡淡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她到底不惯被人这般关心,便转头看向微垂着头一直没说话的庄若兰,“五妹妹没有话要跟本夫人说吗?”
庄若兰正神思不属的想着心事,忽然被若薇点名,脸上便闪过一丝慌乱来,“我,我没有……”
若薇将她心虚的神色收在眼底,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我让你和四妹妹好好安葬芝芳,你身边的谷雨是怎么说的,你毫不知情吗?”
原来是这事。庄若兰悄悄地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她知道了……庄若兰定定神,歉意的开口说道:“原本三姐姐交代的事,小五很应该亲自盯着才是,只是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就让谷雨跟四姐姐告了罪……怎么谷雨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吗?”
若薇点头,“那她就是自作主张了,这样自作主张的丫头,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将她赶出去吧。”
庄若兰一惊,她身边的谷雨更是脸色苍白,但飞快扫过若薇的眼睛里却藏满了怨毒,“姑娘救我,奴婢不想被赶出府,奴婢不能离开姑娘身边,姑娘救救奴婢啊。”
庄若兰心乱如麻,她先时以为若薇洞悉了她的计划,正紧张着,不想若薇的矛头却指向了身边的心腹丫头,还要将她赶出去,她松一口气之余,又觉得若薇实在过分——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在娘家这般理直气壮的行事?
“母亲。”庄若兰咬了咬唇,转而看向庄夫人,为难道:“女儿也不知这丫鬟到底做错了什么,三姐姐如此容不下她。只是她到底跟了女儿这么久,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赶出去,怕也要寒了其他人的心啊。”
庄夫人虽知道若薇不会无中生有,不过插手要赶走妹妹房里的丫鬟,却也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便询问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