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哥儿有些害羞,却又分外兴奋喜悦的搂着若薇的脖子,两只小腿在她腰间轻轻晃动,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峻哥儿最喜欢娘亲了,娘亲最厉害。”
若薇微笑着亲了亲他柔软的小脸,“果然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
“为夫也很爱听好听的话,夫人要不要说两句来听听?”李凤锦的嗓音犹如鬼魅般突兀的响在两人身后。
原本峻哥儿是有可能发现他的,只因他说完那句话后很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若薇颈窝里,便错过了他很想亲近的“父亲”因看见他最爱的娘亲而迫不及待从几百步远的垂花门边施展轻功飞身而至的过程。
若薇白了他一眼,“侯爷不怕本夫人也拿了好听的话,却哄着侯爷你去死?”
李凤锦嬉皮笑脸的回答:“为夫人死,本侯死而无憾也。”
“那你赶紧去死吧。”
“本侯还没听到夫人说好听的话,哪里舍得死呢。”
若薇懒得跟他打嘴仗,这人的脸皮已经厚的刀枪不入了。
“听说将军府混进了西戎的细作?”她不想跟自己说话的表情太明显,李凤锦也不恼,想着法子逗她开口。
“你消息倒是灵通。”若薇眯眼看他,“就不知道余下的人里边,有没有侯爷的手笔?”
“庄大将军乃是本侯的岳丈大人,本侯又怎会做出这等令夫人不齿之事来?”
“没有最好。”若薇面无表情的警告他,“倘若让本夫人知道侯爷你也有份伸手进来——”
“夫人欲待如何?”李凤锦眸光一凝,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若薇凝目打量他两眼,便收回了目光,“如果你有份,本夫人要如何,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夫人,你莫要忘记,本侯是你丈夫,你很应该向着本侯才是。”李凤锦不满。
“老头是我爹,给过我骨血和生命,你给过我什么,又凭什么要我向着你?”若薇呛声道。
当妻子的本该理所当然的向着丈夫才是。
难道竟不是吗?
李凤锦顿足,深思。
……
若薇仍是穿了干练简洁的男装,自己简单的改了下装。用眉笔将眉毛勾粗,脸上白皙的肌肤涂抹成健康的小麦色,简单的修饰了脸颊两边的宽度,再度出现在李凤锦跟前时,便成了个圆脸幽黑的农家少年郎。
她对着似有些怔愣的李凤锦一笑,圆眼睛眨了眨,透出一股子娇憨与单纯来,跟她原本清冷的气质相去甚远。
李凤锦伸手要捏她的脸:“你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个成日里在地里田头打滚的农家子弟。”
可惜了她原本那如雪赛玉的肌肤。
若薇避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警告他规矩一点。
李凤锦便无辜的朝她摊手,又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本侯这做丈夫的,竟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想摸就摸,想来这世上,也只有本侯如此可怜。”
“侯爷想摸女人还不简单,我家庄五不就排队等着侯爷摸?”
李凤锦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百无禁忌的说话,摇手道:“算了吧,本侯真要摸了你家庄五,你还不得砍了本侯的手。”
“侯爷说错了。”若薇笑眯眯的看着他:“本夫人砍侯爷的手做什么,侯爷只会多一个瘸腿美妾而已。”
她拿过镜子照了照,很满意眼下这模样,汇入人群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甲,绝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依着她从前的性子,是懒得花费心思改装的,想着不要再连累老头被参,她才忍住不耐将自己拾掇了下。
为了扮的更像一些,这回若薇束了胸,因勒的有些紧,她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李凤锦的目光便凝在了她的胸口上,“原本就不甚大,再被你一勒……啧,不会被你勒没了吧?”
“关你毛事。”若薇白他一眼。
“怎不关本侯的事?”李凤锦不干了,“夫人虽一心想着与本侯和离,不过你一日冠着本侯的姓,就是本侯的人。与夫人有关的大小事,都跟本侯密切相关。”
他将“密切相关”这四字咬的尤其重尤其暧昧,指望若薇听懂了会脸红。
若薇听懂了,可她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去隔壁院子牵了峻哥儿就走。峻哥儿也穿了件普通农家小孩穿的朴素的灰布衫,因他平日里出门不多,去花府也只在后院被女眷与小孩子看到过,因此若薇并未费心替他改装。
李凤锦紧随其后:“你这模样又要去哪里?”
“侯爷来了将军府,也不拜会其间主人,未免太失礼了。”这是要干嘛?做跟屁虫?
李凤锦眼神一闪:“夫人支开本侯,想去干什么坏事?”
若薇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冲他假假一笑,露出两排亮闪闪的小白牙:“当然是不宜被侯爷知道的坏事。”
“夫人莫不是要背着本侯去见你的知己?”李凤锦沉了脸,阴恻恻的问。
“侯爷料事如神,本夫人佩服佩服。”若薇没甚诚意的抱了抱拳。
“你,你这不守妇道的臭丫头!”李凤锦怒指若薇,“你信不信本侯这就去告诉庄大将军,让他瞧瞧他教出来的好女儿,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跟野男人幽会!”
“难不成侯爷比较希望本夫人黑灯瞎火的跟野男人幽会?倘若这是侯爷的愿望,本夫人定会不遗余力的成全。”
老子疯了才会希望你给老子戴绿帽子!“你敢!”
若薇见甩不掉这亦步亦趋的跟屁虫,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