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一行顺利的出了王府,而仙草也被她用不放心小师妹的借口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花碧瑶身边。
面对着端木池恭敬的将他们送到大门口的举动,李凤锦表示十分不解:“他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客气?”
若薇瞥一眼暗影重重的四周,感叹道:“以后记得经常提醒本夫人日行一善才好。”
要不是当日她的恻隐之心留下花碧瑶,种下了这善因,今天也得不了这善果。
李凤锦接受无能:“夫人要日行一善?”
若薇觑着他那不可思议的模样,斜睨他,道:“怎么,本夫人难不成是个心狠手辣的?”
“当然不是。”李凤锦迅速否认,“夫人还是与我说说,这半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都已经耐不住要发出信号令影卫们前来接应了,谁想峰回路转,他们不但被恭恭敬敬的送出来,还额外的得了端木池一马车的好东西。
若薇也没隐瞒,将花碧瑶的事说给他听。
她都讲完了,李凤锦还半天回不过神来。
若薇等他消化的差不多了,方又道:“世界就是这么小,本夫人还煞费苦心的想着要怎么安排这边的人手,花碧瑶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撞了进来。”
李凤锦看着神色如常的若薇,忍不住道:“如果本侯没有记错的话,花碧瑶曾是本侯的妾室。”
说起花碧瑶时,她那一副“至交老友”的嘴脸是怎么回事?不是很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吗?不是很该你死我活互相插刀的吗?这么你好我好合作愉快,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香饽饽放在眼里?
李凤锦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侯爷介意她如今跟了别人?真要介意,现在也来得及将她抢回来。”若薇拒绝扶着他的手登车,双手往车辕上一拍,借力便轻松的跃上了马车。
李凤锦被她利落的动作惊的愣了半晌,方才黑了脸咬牙切齿的跳上马车,低声呵斥道:“你到底有没有自觉,现在你可是双身子的人,这样蹦蹦跳跳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蓦地住了口,脸色更黑了。
若薇已经舒服的睡着了。
李凤锦黑着脸看了她半晌,听到影卫车夫问他:“爷,咱们往哪儿走?”
李凤锦上前将若薇揽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省去行车中的颠簸不适,淡淡道:“夫人不是让你们另找了宅子?直接过去吧。”
影卫应了是,一甩马鞭,马车便疾驶而去。
二十六等人在半路上接应到他们,见两人安然无恙,齐齐松了口气。
“爷,我们是不是连夜离开西秦?”两位主子暂时没事了,但多呆一天便多一分的危险,还是尽早回大周的好。
“不急。”李凤锦慢悠悠的道。
他相信此时他们身后必定缀了不少尾巴,少不了端木琉毓的,也少不了端木池的。
才从端木池府里出来,就迫不及待的要逃走,端木池会怎么想,花碧瑶那边的计划只怕立刻就要夭折。其实有端木池的人跟着,他们此时反而是安全的,就算端木琉毓后悔了想要了他们的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在端木池的眼皮子底下伤他们,所以他们这时候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们大大方方的在都城又逗留了一天,蜜蜂似的飞到东又飞到西,勤劳的采买了不少土特产,而后便在众多眼睛的盯视下,坦坦荡荡的离开了西秦都城。
……
东平侯府。
汤二太太刚将这一天的事情安排完,遣散了丫鬟婆子,瞥一眼谦恭坐在一旁的低眉顺眼的周氏,由不得胸口又堵了一口闷气。
庄氏走后,截杀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她倒也并不慌张,反正老爷说了,他请动了几乎半个江湖的人物,要截杀区区一个庄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只需要将侯府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等到消息一爆出来,稳稳当她的侯夫人就行了。
可谁知道这庄氏即便人走了,也没让她有片刻舒心的时候,说是让周氏协助她打理侯府,钥匙对牌却全交给了周氏。她原还觉得这不是什么事儿,周氏一个新妇,在侯府没有半点根基,还不是随便她捏圆揉扁么。谁知这周氏看着软和,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她这边想将重点岗位上的人换成自己的,那边周氏就说了,这些管事二嫂临走时都交代了他们不少事情,若是耽误了二嫂的事就不好了。年节下,哪家没个应酬没个走动,她想多支点银子走走后门送送礼,给自家儿女谋个好前程,周氏就能将历年的账簿翻出来,说这些人情往来历年来都是有数的,多了这家少了那家,就不是结缘而是结怨了……种种事件简直枚不胜举,偏偏周氏又不是他们二房的人,不能由着她拿捏,否则她这婶子苛待侄媳妇的名声传出去,儿女尽都要被自己连累。
是以汤二太太每每瞧见周氏恭谦温顺的往自己旁边一坐,就恨不得往她茶杯里撒把毒药!不过想着大年节下的,闹出人命终归不那么吉利,这才强行忍耐住了。
有心想说两句话刺刺她,又觉得没趣——开始的时候她也刺来着,谁知这周氏就跟一团棉花似的,软的她那些含针带刺的话落下去连个声儿都没有。可谁又知道,就这么个看起来绵软好拿捏的人,却是气的她都喝了两剂药了。
更可恨的是她那个向来乖巧的乖女儿,也不知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但看她的眼神不对,每日里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她想做点什么都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