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表面上的镇定,很好的感染了东来。他深吸一口气,将一封已拆过的信件递给若薇,“这是西秦那位十一皇子令人送来、说一定要送到夫人手中的。”
若薇眼中似又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花卿时的情景。
青年,香茶,素手,优雅华丽。
她将他当知己,也曾对他毫不设防过。
却做梦也没想到,所谓的知己不但是个笑话,还掳走了她的丈夫李凤锦。
若薇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花卿给她的信,眉心慢慢皱起来。
徐三在旁伸长了脖子偷看,又不住给东来使眼色,想知道信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薇随手将信笺递给徐三,简洁地说道:“李凤锦在他手里,他要我去西秦。”
“不可能!”徐三下意识的反驳,“二爷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到他手里?我是不信二爷会这么没用的,夫人你也别信,这定是花卿那厮使计诱你前往西秦,说不定他正是因为找不到二爷,才诱你前去好骗二爷现身,夫人你可千万别上当!”
若薇扬眉,看一眼神色沉重的东来,“你怎么说?”
东来眸光闪了闪:“我觉得徐三爷的推测很有可能,那花卿诡计多端,夫人确不该前去冒险。我们的人虽不好大肆寻找,不过区区一个西秦,总是能将爷找到的。夫人您只管安心在京城等消息,说不定过几日爷就回来了呢。”
“正是。”徐三连忙接口道:“我正打算明日启程往西秦去,夫人放心,找不到二爷我就不回大周了。”
若薇没说话。
东来与徐三瞧着她那双宁定的眼眸,似乎永远端和淡定,但她只需淡淡凝眉,就叫他们再说不出劝说的话语来。
“我即刻进宫一趟,明日,东来与我一道前往西秦,徐三留下。”
她的神色淡淡,声音淡淡。
可是徐三与东来都知道,她已经决定了。而她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
“可是夫人,您有身孕……”
“无妨,已经三个月了,早已经坐稳了胎。”若薇神色稍微柔和了些,顿一顿,又道:“我也会多加注意的。”
这小东西知道她要去找他爹,想必也会乖一点吧。
不过他也足够乖巧了,只除了早前胎像不稳,这些日子若薇过的十分平静惬意,半点害喜的症状都没有。又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料想去一趟西秦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东来见状,便知劝说无用,只好看向徐三,希望他能想法子打消夫人亲自前往西秦的念头。
徐三却道:“如今朝堂说不安生却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况且年关将近,开朝也要过了正月十五,我守在京城也没用,索性便跟夫人一道去吧。”
“不必。”若薇摆摆手,“京城最近也不太平,尤其最近皇后一党跟惠妃一派正斗的你死我活之际,你留在京城,若有个什么万一,也好尽快部署安排。全去了西秦,真要有个什么,到时候鞭长莫及,反倒坏事——就这样决定了,我这就进宫一趟。”
……
皇帝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扮成李凤锦的若薇,不等她行礼便忙急声道:“爱卿不必多礼,朕刚练好一炉丹,正要开炉——爱卿这么着急见朕可是有什么大事?”
“耽误皇上的大事,微臣罪该万死。只是微臣这里收到一个消息,必须亲自前往西秦证实一番,特来请皇上的旨意。”李凤锦身为朝廷重臣,别说出国,就是出个京城也必须要请皇帝下旨的。前头李凤锦不管不顾的离京,好在徐三跟若薇想方设法的敷衍了过去,倘若这回若薇再次不声不响的离开京城,让人发现了,可再没有第三个人来替李凤锦遮掩了。
因此这回,若薇打算光明正大的走。
“什么消息,让爱卿不得不前往西秦?”皇帝皱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与不满。
“李凤锦”若离京了,他去哪里再找一个像他那样忠心又能力强大能将朝廷内外都管理的服服帖帖的人来为他效力?
皇帝潜意识里,不愿意放若薇出京。
“微臣收到消息称花卿花大人竟是西秦十一皇子,且此时人也已经离开大周,回到了西秦。”若薇将花卿的事和盘托出。
“什么?”皇帝震惊的险些打翻手边的茶,“花爱卿不是遇难失踪了吗?这还是爱卿你当日告诉朕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西秦的十一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朕竟然让西秦的皇子好端端的在朕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久,还让他平安的回到了西秦……好你个花卿,好你个西秦十一皇子,这是当朕是死的啊!来人,立刻将花府给朕围起来,一只蚂蚁都不许给朕放过!”
“皇上息怒。”若薇劝他道:“此事花府上下只怕没有一人知情——花家确有一位大公子名叫花卿,微臣业已查明,那花卿甫一生下来,就被西秦的人掉包了。这么多年,他们从不知道自家的儿子并不是他们的儿子。”
皇帝的脸色依然十分阴沉,“那是花有为自己无能,竟连自己的儿子被人掉包都不知道。即便他们毫不知情,但这些年那花卿自花有为那里探的的事必定不少,就算是无意,花家也难逃通敌叛国之嫌。”
若薇知道皇帝心里有气,这把火估计只能通过毁了花家才能消得了,虽然花家无辜,但若薇也已经劝过了,皇帝态度坚决,她此时若跟皇帝对着干,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况且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