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冷笑,老太君摆了她这一道,自己也该尝尝被这贱人气的说不出话的滋味才行!
“我这里有银嬷嬷她们照顾,你不用太过担忧!”太夫人抿着嘴,一字一字慢慢说道:“不过老太君年事已高,平日里最喜儿孙绕膝,你如今身子好了,切莫忘了早些去甘棠院请安以尽孝道。你是极有孝心的孩子,定不会叫老太君失望的。”
太夫人怨愤又无奈,努力克制自己不将银嬷嬷手上那只药碗朝若薇砸过去,她活了一世人,还从没有人如这个贱人一般这般威胁嘲弄于她。总有一日,她会叫她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若薇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我就说嘛,本夫人哪儿来这么大本事能把太夫人气的卧病在床?太夫人也该管管屋里的人,饭可以乱吃,话却最好不要乱说,给自己招来祸事终不是什么美事。既然太夫人这里不需要本夫人服侍,那本夫人就先回去了。银嬷嬷,你们可得仔细照顾太夫人,切莫让她老人家再受什么刺激,本夫人明儿再来看太夫人。”
许是气着气着就习惯了,太夫人这回倒没有发怒,她只是冷冷盯着若薇,那黑沉阴郁的目光宛如淬毒的利箭,“奴才胡沁,你不要放在心上。”
面对若薇看似春风满面实则咄咄逼人的笑容,银嬷嬷忍无可忍的瞪了她一眼,却又无可奈何的瞧向太夫人。
若薇满意的点点头:“那么太夫人真的是从我莲华院出来病倒的?”
她那仿佛猫逗老鼠一般的戏谑笑意落在太夫人与银嬷嬷眼中,叫她二人心中暗恨不已,偏偏连太夫人都服软了,银嬷嬷也只得僵硬着一张老脸道:“夫人至纯至孝,乃妇人中的典范,奴婢十分敬佩。”
瞧她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只怕是在心里将她记恨上了,若薇也不在意,只是笑盈盈的瞧着太夫人:“太夫人一人知道本夫人孝顺,只怕不行呢,银嬷嬷?”
太夫人与银嬷嬷面面相觑,彼此脸色都十分难看。太夫人心里更是将老太君与若薇骂了个狗血淋头,咬牙怒瞪着若薇:“行了,知道你孝顺,我心领了。时候不早,你快回去照顾峻哥儿吧。”
她似笑非笑的睨着银嬷嬷:“本朝以孝治天下,若本夫人妇德有亏,往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这可不行。”请神容易送神难,是该叫她们知道,她并非她们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即便这回让她来侍疾与太夫人无关,可也得叫她以后都不敢打让她来侍疾的主意。“毕竟,这府里府外的人都知道,太夫人是从我莲华院出来后才病倒的,于情于理,本夫人都得负责啊。”
太夫人咬牙冷冷瞪着她:“让你来侍疾非是我的本意,我这里也用不着你服侍,你回去吧!”
她一口一个本夫人,摆足了东平侯府当家主母的架子,明明笑的那样真诚又温软的模样,却更叫人心底发寒。
若薇面带微笑瞧着几个丫鬟婆子如临大敌的挡在太夫人床前,挑眉甚是疑惑的道:“太夫人,你让人拦着本夫人,可叫本夫人如何服侍你?还是快快让她们走开,否则本夫人一不当心误伤了谁,可是不会负责的哦。”
原本装病就是要避开她,不想老太君一声令下,非要将人弄到跟前来碍眼。她倒也想借机整治她一番,如今看来,说不定谁整治谁呢。她今天才动了大怒,实在不适宜继续动怒,还是早早请走这尊恶神落个清净才好!
太夫人想起莲华院中,她仅以一把扫帚就将她带过去的丫鬟婆子打的狼狈不堪,且打完人后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忍不住心里就有些犯怵。此刻再看到她那充满恶意与戏谑的眼眸,立刻就明白过来,方才她说那些话真的不是威胁,倘若留她来侍疾,说不定到了最后,她真的会弄得她病倒在床起不了身。
她眼眸中那并不掩饰的冰冷与恶意,看的太夫人浑身一颤,一手紧紧拽着银嬷嬷的袖子,一边挥舞着手嗓音尖利的叫喊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若薇笑容一顿,一双杏眸漆黑异常,宛如子夜,她缓缓起身欲要走近太夫人,唇边依旧噙着笑,笑容温婉娴雅,语气温和可亲:“既然太夫人非要本夫人留下来服侍,本夫人自当从命,只盼……太夫人不要后悔才好!”
满屋子的人都因她这赤裸裸的威胁而目瞪口呆,太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刚才那模样是装出来的,此刻却是真的被若薇气的不轻,“你,你这个……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竟敢威胁……”
放下手中的茶杯,若薇亦是一脸诚恳,“嬷嬷你说的没错,太夫人才从我那里出来就病倒了,如今我刚来侍疾,太夫人眼见着病情就加重了,本夫人想来想去,许是本夫人的八字与太夫人相克?本夫人满怀孝心前来侍候太夫人,反倒令太夫人病情加重,这岂不是更坐实了本夫人不孝之名?万一太夫人有个什么好歹,诸如被热水烫了一身大水泡,或是一不小心从床榻上摔了下来折了胳膊腿,本夫人岂非更不孝了?”
若薇笑微微的瞧着那主仆二人,以为给她扣上一顶不孝失德的帽子,她就会怕了?
她说着,转过头来一脸诚恳的对若薇说道:“太夫人才从莲华院出来就病了这一场,如今夫人刚来侍疾,太夫人这病情反倒愈发的重了,夫人到底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日后多得是与高门望族往来应酬的时候,今儿这事传了出去,让人道夫人不孝就不好了。毕竟本朝是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