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烈虽然身手不弱,可是对上与仙草配合默契的二十六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虽有叛军回过神来拼命相护,但后头已经杀出一条血路来的若薇正带领着将士们一路冲杀过来,没有人能挡得住。而身在敌群中,叛军的弓箭也没了用武之地。
虽还是费了点周折,二十六的长剑到底还是精准的落在了贾烈的脖子上。
若薇正要高喊“留下他的性命”时,二十六已经割韭菜似的干脆利落的割下了贾烈的脑袋。他单手拎着刚被割下来的新鲜头颅,将犹在喷溅鲜血的尸体踢下马背,尸体便狠狠地砸在一名叛军身上,那人顿时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惊惧大叫声,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
“你们的主将已死,你等降是不降?”仙草威风凛凛的踩在贾烈的马背上,被她目光扫过的叛军,没人敢轻易上前来。
城楼上的李凤瑞见状,顾不得伤势,红着眼睛扬天大笑几声,大声喝令道:“儿郎们,开门杀敌!”
叛军原本久攻不下的城门,就这样应声而开。
但此时此刻,失去了将领的他们,没人敢往里边冲,即使谁都知道,城内已是一片大乱,且不乏他们的自己人。可因为他们已经进城吃过一次亏,后头远远地又有援军在逼近,谁还敢在这时候往瓮里钻?
城门打开,震天响的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万千铁骑争先恐后的从城门冲了出来,挥刀就砍,见敌就杀!
方才将士们在上面,看着若薇等人杀敌的情形时已是热血沸腾,如今贾烈已死,叛军群龙无首,还有援军正往高城奔来,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瞬间,不及反应的叛军就被砍杀了不少。不知是谁突然颤着声音高喊一句:“撤,大家快撤啊!”
战场上顿时乱作一团,急着逃命的叛军,死神一般忙着收割性命的将士们,惨叫声,奔逃声,以及喊杀声,在以熊熊大火燃烧的高城为背景的情景下,乱成一片!
这场持续了大半天的激烈的大战,就在叛军的溃逃中落下了帷幕。
而城里犹被将士们追逐着的路镇韬听得将士们胜利的欢呼声时,已然明白大势已去。
“路将军,贾将军似乎已经遇难了。”身旁与他一道行动的黑衣人听着远远传来的动静,愈发紧张起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路镇韬一双露在黑巾外的眼睛闪烁着凶狠又残忍的光芒,“还能怎么办,先离开这里再说。”
趁着城里城外的乱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如何与殿下交代?”黑衣人一脸担忧并紧张的问道。
“交代?”路镇韬啐一口,“贾烈指挥不当,导致大军溃不成军,关本将军什么事?本将军不顾自身安危亲身犯险,本来胜券在握的安排,却被贾烈那厮连累至此,要交代自去找贾烈那厮!”
他将一切过错推到已经死了的贾烈身上,反正死人不会说话更不会争辩。况且,高城如今这般,可都是他的功劳,他不但无过,还有功呢。这时候回去毅州府,正该好好讨要赏赐才是。
他在昏暗逼仄的小巷子中露出森然两排白牙,如今贾烈死了,瑞王手底下能领兵打仗的人少之又少,别说责罚,瑞王此时封赏他都来不及呢。可见贾烈这一死,对他而言是极好的事情。
……
这是一场异常惨烈的胜仗,最初的欢欣激荡之后,将士们疲惫的面容上看不到半点开心之色。望着被毁的七七八八的高城,将士们顾不得休息,自发组队前往城内收拾整顿残垣废墟。
“虽然这一仗看似是我们胜了,但城内房舍街道被毁了十之八九,”李凤瑞虚弱的坐在庄大将军床前,先前胜利的喜悦此时全化作了忧愁烦恼,期期艾艾的询问道:“此事,不知该如何上奏朝廷?”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道鄙夷的视线无遮无拦的看过来,顿时羞臊的满脸通红,即便有满脸胡子遮挡着,也不难看出他的此时心中的羞愧来。
若薇正要开口,袖子被庄大将军拉了下,见他正不赞同的瞪她,这才闭上了嘴巴。
见若薇老老实实没有开口讥讽李凤瑞,庄大将军方才清了清嗓子,安抚李凤瑞道:“我是主将,高城一切自该有我承当。李副将不必忧心,此事我会奏明朝廷,都是我指挥不当才造成如今这局面——李副将也跟底下人说一说,让大家不必忧虑。”
李凤瑞眸光闪烁,这回连耳朵都红了,硬是不敢抬头看向庄大将军的方向,支支吾吾说道:“将军,末将并、并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是什么意思大将军已经知道了,赶紧回去安心养伤吧。”若薇皱眉,冷言冷语的插嘴道。
庄大将军横了若薇一眼,方才安抚垮下肩头满脸无措的李凤瑞,“你别多想,且不说我是主将,本该为战事结果负责任。再则——”
他眼角余光瞄到若薇不虞的脸色,顿了顿,到底没将底下的话说出来,又和颜悦色的安抚李凤瑞,“今次将士们都辛苦了,为大家请功的折子我已经写好了,还有已故将士们的抚恤,你照以往安排下去吧,切不可漏了短了。”
李凤瑞连连应了,见庄大将军再没有别的吩咐,这才命人进来将他抬出去,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敢看若薇一眼,就怕对上她冰冷又讥嘲的眼神。
待到李话。
庄大将军装模作样的咳一声,“并非我要将过失非要往自己身上揽,你想啊,我是他们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