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好拍马的,便连忙道:“我瞧着监军一表人才,且身手也不凡,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此次李副将不给监军面子,监军又何必顾忌他,非要让他知道监军的厉害不可。”
若薇看了他一眼,此人模样尚可,不过在说起李凤瑞时,脸上闪过的嫉恨之色却被若薇看了个正着,看来此人与李凤瑞是有梁子,因此才会顺着仙草的话推崇她。
“这位怎么称呼?”
那人连忙起身自报家门:“监军,属下林秋,任参将一职。”
“林参将,不必如此多礼,坐下说话吧。”若薇抬手示意他坐下,这才嗔责的看一眼仙草道:“我这小厮平日里被我纵容坏了,因此才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贾烈能让众多兄弟门吃尽苦头,必有其过人之处,你此刻将话说的这样满,倘若我也拿那贾烈没办法,岂不是要叫在座诸位看笑话了?”
仙草便一副当真被纵容坏了的模样,扁了扁嘴道:“任那贾烈再如何,撞到了大人手中,管保叫他有去无回--诸位不知道我家大人的性子和能耐,等你们与我家大人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小的并没有说大话。不信咱们可以打赌,小的就赌这贾烈必定会败在我家大人手里。你们谁要跟我赌?”
“胡闹,”若薇瞪她一眼,“虽然大将军降给指挥军队的权利下放给了我,不过说到底,我只是个监军而已。真正能听我的,又能有几人?难不成我还能带着寥寥几人去打败贾烈那几十万人?”
仙草不满了:“怎会只有寥寥几人?大将军给了你权利,你自然便能命令高城的所有将士,包括李副将在内,都要听从你的安排才是--”
她说罢,一脸困惑的看向不说话的众人,“林参将,徐参将,还有鲁参将,难道小的说的不对?”
“这,”被点到名的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林参将与徐参将更是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唯有老鲁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桌上众人道:“你们怎么想我老鲁不管。监军,之前我便说过了,从今往后老鲁对你是言听计从,你怎么吩咐,老鲁就怎么做,这话绝不是空口大白话!”
老鲁表了态,其他几人依然躲躲闪闪的不肯说话。
若薇瞧一眼他们不自在的神色,便也知道,这几人瞧着跟老鲁一样爽快耿直,内里却要谨慎油滑的多,她也知道一顿饭并不能让这些人轻易就站在她这边,是以,她只是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说好了是来喝酒的,大家闲话少叙,尽兴喝酒才是。”
如此,这略有些尴尬的局面才算缓和了下来。
仙草似有不解,私下里找了个机会询问若薇:“大人,为何不趁此机会将这些人拉到大人的阵营里来?如今只有个老鲁向着你,哪里够呢?”
也难怪仙草会如此着急,若薇监军的身份本就是假的,能在高城呆多久不被察觉,谁也估料不到。既然她有心要帮庄大将军退敌,可又不抓紧了机会拉拢这些人,到时候谁又会真的听命于她?
若薇淡淡道:“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什么事都需要徐徐图之,太过急进很容易引起众人警惕与反感,慢慢来吧。”
仙草见她似心有成算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大人心里有数,小的瞎操心了。”
若薇拍拍她的肩头,赞道:“你很好。”
仙草抿嘴一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过奖了。我还是很想知道,大人既没有存拉拢这些人的心思,又为何会跟他们出来浪费时间?”
她相信,依着若薇的脾性,如果跟这些人出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会宁愿将时间留给庄大将军,也不会在这关头浪费一丁半点。
“你只要这么想,换了你是李凤瑞或其他人,见了他们与我一道出门喝酒,喝完酒又和和气气高高兴兴的回来,并且还对我多加赞赏的话落到旁人耳里,会觉得如何?”
仙草想了想,眼睛立刻便亮了,“到时候,就算这些人辩解他们并没有向着大人,跟大人不是一伙儿的,只怕李副将等人都不会信他们了!如此一来,他们也只好跟大人绑在同一条船上,听凭大人的差遣了!大人这一计,实在是高!”
若薇笑道:“此事么,还需要你后续再帮一点忙。”
仙草立时心领神会,“大人放心,他们今日是如何夸赞监军,对监军态度如何,不用到明天,满营地的人都会知道的。”
所以有时候,多说真的无益,似夫人这般,不动声色的,就逼着这些人站到了她这边,还不会让他们因此反感,说不定还会让他们感恩戴德呢。试问,这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
……
若薇应酬完这群人,与他们一道回到营地时,已是半夜了。
因她为人随和,又不再逼着他们表态,因此这一群人酒足饭饱之余,自然对若薇多有奉承。
本就是高调的进城,又这般高调的回来,落在有心人眼里,还没等仙草故弄玄虚,心里眼里就生出了刺来。
若薇与他们道别后,正要回庄大将军的帐篷,就让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拦住了。
“季大人好兴致,刚到高城便领着将士们进城吃喝玩乐,可是忘记了瑞王的大军此刻正对着高城虎视眈眈?季大人这般作为,可有将军纪放在眼里?”
若薇瞧着李凤瑞正气凛然训着她的模样,勾唇一笑,“本监军领出去的人,可有擅离岗位者?”
“虽不曾有,但非常时期……”
“本监军再问你,在这非常时期,又是否有明文规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