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这番话本是劝慰文昕,并且挺同情他与白术之间的遭遇。
毕竟当初要是文昕没有发生寒潭伤体的意外,那白术也绝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是一直陷入沉默之中的文昕,这会却停下了脚步,接着声音极轻,并透着一股决然的说道:
“苏启你这话说的不对,错便是错了,难道就因为心有怨恨,便能对昔日的救命恩人,以及现在效力的主子暗下黑手不成。我承认直到现在我心里仍旧没有放下过白术,可是在个人感情,以及忠心瑾萱两者之间,叫我二选一的话。那我萧文昕是不会违背当初在我娘坟前立下的誓言,必会为后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因此一会回去之后,我还要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就不过去见瑾萱了。苏启兄弟你一五一十,别有隐瞒的照实汇报就可,不必为白术求情掩饰什么。”
眼见得文昕在讲出这番话时,神情极为的严肃认真,当即苏启虽然心里挺为这个好友担心的,可还是点头答应了。
而随着后宫之内两股人马动作频频,这一晚注定是个暗流涌动,不太平的夜晚。
后宫之内,薛后和萧瑾萱这现如今最大的两大势力,都在因为白术和左雯接头后的举动,而分别背地里部署准备了起来。
而从宫外一直斗到宫内的萧瑾萱和薛后二人,很显然如今也到了最后一绝高低输赢的时刻了。
而一场即将影响当下格局的动荡,也悄然的在后宫之中渐渐拉开了序幕。
但无论宫内背地里的局势多么的一触即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天的时间还是在风平浪静之中悄然的过去了。
等到萧瑾萱再次到了药浴熏蒸的时候,她果真按事先所讲的那般,不但是子时进了浴桶,更是独留白术近前侍奉。
而丁一针也如往常般,给萧瑾萱的药浴里添加着各类药汤,只不过这回他在忙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突发奇想的说道:
“徒弟,你之前药浴熏蒸两次了,每次听着你那痛彻心扉的哭喊,甚至到最后嗓子都彻底嘶哑掉的样子,为师这心里就觉得难受的厉害。因此你看这样好不好,要不我用银针将你的哑穴封上,这样一来你在如何嘶喊也发不出声音,就更加不会伤到嗓子了。尤其今日显御还不在,老夫若不将你照顾好,回头这小子非得又和我拼命不可。”
周显御幼年丧母,随后又受尽宫嫔欺凌,性子和天家贵气的皇子亲王本身就不太相同。
加上他年纪不大又开始混迹军营,基本常年都不回京师一趟,这更养成了他桀骜不逊,极为自主独立的性格。
而当他十几岁时又有幸拜江湖大能隐士,清虚真人为师,和对方过了几年混迹江湖,四处游历闯荡的生活。
因此在周显御的身上,皇家之气并没存下太多,他反倒是形成了慵懒随行,又洒脱无拘的性子。
而且他向来不被虚礼俗套所拘,行事作风江湖味道极浓,一言不合可能直接动手就先攻过来了,而这也是丁老头最打怵的地方。
对于丁一针封上哑穴的建议,萧瑾萱自然对这个出于好意的做法并不抵触,因此就点头同意了。
并且紧接着她又扭头看向了白术,接着眼显关心的说道:
“白术每次我药浴之时,委实因为剧痛会反应会颇为的激烈。而一旦溅出的湛蓝药液泼到你身上太多,那你就会如我一般承受整晚的剧痛之苦。所以去把屏风打开,你就隔着它侍奉在外吧。我若药浴完毕,哪怕点了哑穴无法言语,但会拍击三下木桶知会你进来的,所以你现在便可退到屏风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