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这时,应了两人的婚事,还不知是祸是福,难怪,在夏儿的口中,这个秦姑娘如此神秘,神出鬼没,原来是有这等身份在此。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对都没有用了,在自己侄儿的前程与太子殿下面上,她只能选择秦家这门婚事。
虽说有一个锦衣卫的岳父,对侄儿的前程未必就有好处,可总能对自家侄儿照看几分。卫家虽然也是官宦之家,可现在当权的家主在朝中,身份却是不显的。而且,卫家多的是自家的子弟,孙女婿之类,恐怕很难占到卫家的政治资源,而秦家——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还没有询问秦家其他人的信息呢,秦家那边的态度到底如何,不能那边没有搞定,这边又黄了,鸡飞蛋打一场空。
所以,她这时缓和语气道:“对秦家的家世你又知道多少,那位秦大人是个怎样的人?”
“回姑母的话,秦大人家中人口很是简单,据说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就秦姑娘这唯一的一个女儿。”柳折眉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虽然关于那位秦夫人的事情谈论的很少,可秦大人私下里似乎并不认为秦夫人早就过世。
只是不知道这位秦夫人的性子怎样,千万不要和自家姑母一样,对他们之间的婚事大加阻挠。
“哦,这样呀,这样听起来还不错。”秦夫人一听,如果说原先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选择的,可听了自家侄儿说的这个信息后,她的眼又亮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折眉只是自己的侄儿,不是秦儿子,自家老爷还有其他的儿女,秦家的家产,自家侄儿是没有资格分取的。
她能拿出的也只有自己嫁妆的一部分,这样一来,自家侄儿将来的日子未免就要窘迫一些,可如果秦家只有这样一个女儿的话,那多少总是有点产业的,未来的岳父岳母想必也会对自家侄儿另眼相看的。
不好,难不成他们存的意思是要将折眉招赘,这可不行,当下,她脱口而出:“他们可是要招赘?”
这下,换柳折眉愣了,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还是回答道;:“姑母想到哪里去了,这怎么可能,侄儿今日见到秦伯父时,他也没有说过这等话。”
“那就好,那就好,这门婚事为了慎重起见,我还要考虑两日,你别太担心了。”毕竟,先前她以断绝自家姑侄关系威胁自家侄儿,此时说起话来,未免有几分尴尬,她这两日,还要想法子给卫大夫人做解释,要全了卫家的面子,不能因此结亲不成,结成仇人。
“侄儿谢过姑母,姑母的身子可大好了,这是侄儿今日特意在保和堂定的保和丸,听说用了对身子有好处。”柳折眉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来,盒子上面打着保和堂的标志,这是京里的老字号了。
“你如今虽说得了会元,可殿试之后,还是需要上下打点的,平白浪费这些钱做什么,家里做的补药,姑母这次上京有带的现成的。”秦夫人虽然对自家侄儿将自己的身体康健放在心中很是高兴,可还是委婉地劝阻道。
经过这短短的几句话,先前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尽去,姑侄间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就好像这一场据婚风波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等秋儿,夏儿这等丫鬟再次回到自家夫人房中时,见到自家夫人面色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她们心中却好奇,到底侄少爷和夫人说了什么,夫人最后对侄少爷的婚事做出了何等决断?
秦韵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柳折眉会为了迎娶她,一天之内,打了两次硬仗,就算知道,她恐怕也会不经意地随便笑笑。
如果柳折眉这点事都搞不定的话,还是她选上的男人吗?这天下的媳妇,真的好娶的没几个。
她从白莲教圣女和右护法的争斗中脱身回房,简单地打理过手边的东西后,那位圣女并没有在院子中多待,很快就离开了。
这位圣女在白莲教中的身份高贵,自然有自己专门的居所。
当夜,一切倒也平平狼精,除了那只怪鸟小银子有时不时地到她的窗前进行突然袭击外,一切都没有别的意外发生。
可在敌人的地盘上,她可是不能粗心大意的。眼看这次找药之旅要完满的结束了,她可不希望另生枝节。
在她准备睡觉时,那个右护法大师兄还没有回到自个的院子里,从霜儿那几个侍婢的口中,她得知,那位圣女驾临分坛,要召开分坛扩大会议,估计要在会上发表重要指示,作为分坛的实际控制人,右护法怎么能缺席。
虽然秦韵很想潜进去倾听对方今年的工作报告,可最后,她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指示不经意地站在院子那唯一高出去两米的亭子里,观望那些从右护法院子门外走过的教众。
这些能列席分坛会以的,想必都是教中的中坚分子,说不定将来这些人就会与锦衣卫遇上,所以,她一直在留心这些人的长相,偶尔当对方回身时,她还能读出对方口中的唇语。
其中一人还提到了白莲教的左护法。秦韵可没有忘记,这位左护法可是把秦家老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这等人她将来都要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