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果然是会元公,能言善辩,你倒是说说卫姑娘喜欢的人不是你又是谁?”秦家老爹原本故意发怒,就是等待柳折眉的解释,可如今,柳折眉的解释,显然并不能让他满意,觉得和臭小子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有推脱之意。
“这——”柳折眉闻言,有些犹豫了,就算被一个女子喜欢上,传出去对两位姑娘都不好吧。
“怎么,没话可说了,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人。”
“伯父说岔了,晚辈绝对不会是伯父口中的那等人,实不瞒伯父,卫姑娘她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扮作男装的秦姑娘,那日,晚辈与秦姑娘以及太子殿下从一座绣楼下经过时,那位卫姑娘觉得秦姑娘的男装扮相不凡,故此,动了心思,只是她对秦姑娘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才想从晚辈这里打听究竟。”
“哼,就算如此,落在外人眼中,恐怕就不是这么回事了,秦夫人既是你的姑母,又对你有养育之恩,如果她执意和卫大夫人结亲,你将我家韵儿置于何地,你的婚事将来怎样,恐怕容不得你自己做主吧。”
秦家老爹闻言,倒是对这个解释信了七八分,也觉得,这臭小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自己面前一再地撒谎。更何况,自家女儿穿起男装来,也真的俊美非凡,被一两个女子喜欢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想到这天下大多数男女的婚事,还是三媒六聘在官府备过案后,才作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改不了的,这个柳直从小父母双亡,被姑母抚养长大,于情于理,秦夫人在这臭小子的婚事上都拥有相当大的决策权。
如果秦夫人执意要与卫家结亲,难不成这臭小子还要与养育自己的姑母翻脸不成。这件事总是个隐忧,不说清楚,他怎么可以放心将韵儿的将来交到这臭小子的手中呢?
“伯父所言也甚是有理,姑母姑爹他们两位对晚辈有养育之恩,于情于理,晚辈也不可能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可也仅仅是征求而已,并不代表一定会认同,晚辈将来娶的妻子,是要与晚辈过上几十年的,而晚辈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想要的自然是最好的。”
“你现在在老夫这里自然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可你让老夫凭什么就相信你所说的都能做到?”
“晚辈自然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请伯父给晚辈十天时间,十天之内,晚辈一定会和姑母上门提亲。”柳折眉继续不卑不亢地道。
“也罢,老夫就给你十天时间,如果过了十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那老夫的女儿也是不愁嫁的,老夫自会另选佳婿,到时,你休想再行纠缠。”
“晚辈多谢伯父成全,必不让伯父与秦姑娘失望。晚辈改日再上门拜访,今日就先告辞了!”柳折眉面上恭敬淡定地告别。
心中其实则带了几分喜意,没想到冒出来的这个卫姑娘还有这等用处,让这位秦伯父在不知不觉中就忘记了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的不满。
太好了,他从没想过,只见一次,就能让她的爹接受自己,满意自己,如今,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只要能打通秦伯父这一关,自家姑母那里,自然会由自己出面解决。他并不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一切顺利,十日之内就可提亲,那么,最好三个月内就能完婚,到时,她就彻底属于自己的了,她再跑也跑不了了。
“叶小子,你说刚才你师叔我是不是被这个姓柳的臭小子算计了?”柳折眉离开后,秦家老爹怎么越想越不对,自己原本不是打算要好好地为难这个姓柳的臭小子一顿的吗?甚至还打算,那臭小子不上门个十次八次,不从傍晚站到天明,从天晴站到下雨,自己是不会轻易应允这门婚事的吗,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对方得逞了。
可只要韵儿这次能够平安归来,就算是对方明天提亲,他也不会再多加为难的。
“扑簌!”唐婉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迎来自家师父狠狠地一瞪。
“师叔,其实是你也觉得这个柳直不错,才被他不自觉地达成目的了,否则的话,您早下令,将外边的锦衣校尉将他乱棍打出去了,哪里还会让他解释那么一大通。”叶问见状,也笑着道。
说完后,三人想到这提亲的新郎官出现了,可这新娘子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呀!当下,三人的心情再一次变的灰暗郁闷起来。
柳折眉从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出来,发现天色已经晚了,街上的行人都开始纷纷归家了,他达成了自己最想达成的目标,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就连街角那一堆烂菜叶子,他现在看到对方,都觉得分外顺眼起来,看着那些带着小孩子的年轻夫妻们,他开始幻想,有一日,自己和秦姑娘也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夫妻两人在这夕阳西下,万鸟归巢的黄昏带着孩子慢悠悠地走在这街道上,享受那独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温情与美好。
他又看到前面店铺前的一对老夫妇,两人尽管已经佝偻着身子,满脸干涩的皱纹,可看向对方的眼神,仍是那样的温暖,是不是几十年之后,当他们年华远去,也变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