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没想到巡按大人还是还挺上道的吗?”不等那面带黑巾的贼匪首领还有那儒士模样的人开口,那位从头到尾都对柳折眉充满恶意的藏头露尾手拿弓箭面带青铜面具的贼匪就先出声了。
“来人,去打一桶水来。”那面带黑巾的贼匪首领这次根本就没有理会同伙对柳折眉的态度,听到柳折眉的条件后,他那狼一般的目光先是直直地盯视着柳折眉片刻,然后又偏头与另一个同伙那名中年儒士交换了一下眼色,才对站在他身后侧的两名贼匪道。
“是。”站在这贼匪首领右侧的一个眉间带着伤疤的大汉闻言应声离去。
这个时候,船上这么多人,不管是先前的船客还是那些贼匪们,都聚集到了船板上,围观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听到柳折眉甘愿站出来跟贼匪走,只求这些贼匪放他们一马后,那些船客们神态们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可随后又恢复了原先的紧张。
他们紧张的不是柳折眉的生死,而是害怕柳折眉出口的话语再次反悔,更紧张,这些贼匪们不接受柳折眉的条件,不愿放他们一条生路。
而那些贼匪们,除了个别目光停留在被劫持的那位千金小姐身上外,其他人也觉得,多杀几个人并不是他们原本的目的,如果现在就能达到目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们还怕柳折眉这几人有什么后手,并没有完全放松戒备。
而那手拿弓箭面带面具之人虽然嚣张,可此时说出的话却没人理会,那面带黑巾的贼匪首领又向柳折眉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吩咐手下的贼匪道:“将那几个绑起来。”
指的分明是白总旗他们几个武力值比较高的人。
“罢了罢了,某乃堂堂的锦衣卫总旗,天子亲军,今日落到你们这些贼匪手中,算某倒霉,某可以束手就擒,但这船上其他船客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之人,请放他们一命,如果你们言而无信,嘿嘿,某就是做了冤死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贼匪的。”
白总旗闻言,也出声叫嚣道。虽然他这一趟出京的差事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很是窝囊,可他身上的伤虽然没有致命伤,可伤口也不少,拼力击杀的话,真的势单力薄,不是这些贼匪们的对手。
尽管他对这位巡按大人此刻束手就擒的行为觉得风险太大,弄不好,可就真的一点存活的余地都没了,就算如此,他也绝不会认为这位巡按大人书读多了,变成了傻子,这一路上,巡按大人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料想这巡按大人心中估计另有打算,在硬碰硬没有取胜把握的前提下,他只好尽力配合,不但要尽力配合,而且要配合的不错才是。
那些船客们听到白总旗这么一出声,道明对方锦衣卫的身份,当下有几人就主动站的距离白总旗远了一些。
在普通百姓的心中,这些贼匪们固然凶神恶煞,可锦衣卫同样不是善茬,甚至在某些时候,有官府背景的锦衣卫比这些贼匪们还让他们恐惧。
上前绑人的贼匪闻言,想到无数折在锦衣卫手中的教一众,这锦衣卫本就是他们的大仇人,心中自然也是很仇恨的,绑人时,特意在白总旗的身上受伤的伤口上狠狠地压了几下。
先前几个比较强悍的船夫还有柳折眉带来的白总旗他们两个,还有那位千金小姐的两名护卫都被绑起来了。
柳折眉暂时倒是没有享受被捆绑的命运。也许是,先前柳折眉并没有跟着动手杀伤贼匪的缘故,或者他的长相太有欺骗性,又主动束手就擒,让这些贼匪一时之间,兴不起限制他手脚的心思。
就算柳折眉现在貌似已经束手就擒了,可那中年儒士并没有放松警惕,但他并没有出声提醒其他两人,在他看来,这些与他合作的贼匪,不过是利用的棋子,那里能跟他和柳折眉这样的读书人相比。
尽管他的目的是将柳折眉带回去交差,可并不等于他在心中否认柳折眉的状元名头徒有虚名,就算他要的就是柳折眉的束手就擒,却仍要给这位状元郎读书人的体面。在他看来,他和柳折眉才是属于同一阶层的。
如果换一个地点,如果他与柳折眉不是处在对立的状态下的话,这些贼匪们,原本都是应该对他们这些读书人踩在脚底下的。
那位千金小姐的两名护卫原本就势单力薄,现在一人在先前的拼杀中还受了很重的伤,此时,看到柳折眉都束手就擒了,他们又能做什么,只希望这些贼匪的目的,是那位巡按大人,而不是自家小姐以及他们。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先前离去的那贼匪从船上找了一只木桶,木桶中还有半桶水,水桶上还有一只木瓢。
这些贼匪们平日做这些事情大概也是驾轻就熟的,见同伙弄来了半桶水,心中自然有了计较,也没人多嘴,只是看着那大汉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来,将纸包中黄褐色的粉末洒入水桶中,并用手上还带着伤痕与污渍的手伸进水桶搅合了一番,再次直起身来。
如果说这船上的船客先前还不知这贼匪弄这么半桶水来想做什么,可此刻看到那水中被洒入东西,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些船客一人一瓢。”蒙着黑巾的贼匪首领却好似没有看到自个手下的动作一般,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沉声吩咐道。
“呔,过来喝水了。”那大汉用木桶中的水瓢舀了半瓢水,目光投向那些船客喊道。
这些船客先前亲眼看到这贼匪在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