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阿菀出事了——”
“你说什么？”姜妧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她面色发白，气喘的厉害，忙让玉簟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你先喝杯茶喘口气，有什么事慢慢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妧语气太过镇定，杜瑛一颗焦急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喝了杯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姜妧，“这是我早上在阿菀房间里发现的……是留给你的。”
姜妧心中一沉，忙接过来看了起来。
“啪——”
她反手将纸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抬脚就把小杌子踹出去老远，“她们真的是欺人太甚！”
屋中伺候的丫鬟皆大气不敢出，就连杜瑛也被姜妧这粗矿的一脚给吓愣住了。
她很快回过神来，急切的问：“夫人知道她们是谁？”
姜妧呼吸一窒，看向杜瑛的目光充满了愧疚，“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阿菀不会被她们带走——”
“她们……是谁？”
姜妧扫这些丫鬟一眼，平静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丫鬟如蒙大赦，忙退了出去。
外头艳阳高照，却依旧驱不散方才的阴寒。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素日里温声温气的世子妃，竟然有这般凌厉气势的时候。
屋内，姜妧抿唇看向杜瑛，“她们是南疆的人。”
杜瑛闻言惊讶睁大了眼睛。
到了这个时候，姜妧再不可能瞒下去，当下将自己的身世，以及二长老找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最后，她顿了顿，“玉簪，你放心，我一定把俞菀给你们带回来！”
她语气里，有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
……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依旧是那个茶馆，依旧是那个厢房。
只是这一次，屋内的气氛再也没有上次那般融洽。
姜妧目光冰冷的盯着二长老，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二长老早就不知道被她杀死了多少次了。
“我还以为二长老很有诚心，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姜妧讥讽道。
二长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浅笑道：“我是很有诚心，只是我怕世子妃不答应，所以不得已采取了一些特殊手段。”
姜妧翻了个白眼，懒得给她在这里打太极，直接了当的问：“俞菀呢？”
“世子妃的朋友已经先行一步去了南疆，只要世子妃同意了我的提议，世子妃就能在南疆与你的朋友重逢，这岂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姜妧恨不得将二长老的笑容撕碎。
她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竟然已经将俞菀送出城去了，难怪这些天手底下的暗卫一直没有发现俞菀的踪迹。
“二长老就不怕我一气之下不答应吗？”
二长老笑着反问：“那你会吗？”
不会！
姜妧深吸了口气，将心底头窜起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她很憋屈！
自己愿意去，跟别人威胁着你让你去，完全是两码事。
可不得不说，她没有那么冷血，看着俞菀因为她受了无妄之灾还能无动于衷。
姜妧冷冷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二长老眼皮跳了跳，她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笑道：“世子妃觉得如今是可以跟我讲条件的时候？”
姜妧也笑了：“若是你不同意我的条件，我当上圣女之后，立刻跟南疆的子民公开我的身份，到时候，二长老以及乌家会有如何下场呢？”
二长老心中一沉，脸上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你敢？！”
姜妧挑衅道：“你看我敢不敢？！”
二长老呼吸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一盏茶之后，她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无奈道：“你说吧，什么要求？”
“你们不可以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但南疆有需要到圣女的地方，我可以以圣女的身份出现。”
二长老有些困惑，“就这样？”
“对，就这样。”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也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当上了圣女，之后对外宣称你在闭关就可以。”
她们左右也只是需要一个圣女来安抚人心而已，对姜妧是否会待在南疆，并没有什么要求。
姜妧松了口气。
南疆人讲信用，一旦答应的事不会反悔，虽然不能保证是真的不反悔，但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保障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
二长老看了她一眼，“我会先行回南疆，圣女选拔在两个月后，这段日子，你就先跟苗嬷嬷学习一下南疆语吧。”
一个圣女，如果连南疆语言都不通，那真是太可笑了。
姜妧闻言扫了苗嬷嬷一眼，“这么说，到时候苗嬷嬷会带着我去南疆？”
“没错。苗嬷嬷是我乌家的人，她对南疆更是熟悉的很，有她在，能教你不少东西。”
二长老叹息，如果不是南疆真的找不出圣女来，她何苦要这样不远千里来到大雍找这么个难以掌控的圣女呢？
两人再商量了一番细节便各自散了。
二长老启程回南疆，姜妧则是带着苗嬷嬷回了荣王府。
若是姜妧要去南疆，那么荣王和荣王妃那儿势必要说一声，还有两个孩子……
姜妧一想到要离开他们那么久，心一紧，陡然生出一种不想去的念头。
可这种情绪，很快又被她压了回去。
这一次，是为了她跟南疆做一个了断，也是为了将俞菀带回来，她不得不去这一趟。
至于顾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