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让人去小厨房里弄点易克化的食物,过会儿便伺候着皇太后吃下。”
姜妧笑着点头,也没有提出要进去的意思。
桂嬷嬷正松了口气,就听姜妧问了句:“嬷嬷,瑾妃是谁?”
桂嬷嬷脸上的神色一僵,又松了口气般的吐了口气。
她果然是听到了。
桂嬷嬷扫了一眼屋子,与姜妧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拐角处,低声道:“瑾妃娘娘与皇上青梅竹马,皇上十分喜欢她,只可惜,瑾妃娘娘的母族因犯了事,被先帝爷问了罪。”
“皇上当时求到了慈宁宫里,皇太后也因着喜欢瑾妃娘娘,出手保下了她,将她养在身边。”
“先帝爷驾崩之后,朝局动荡,皇上身为嫡长子,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责任。”
“那时候,皇上最重要的是需要大臣们的支持。可皇上年幼,皇位不稳,又有几个皇叔虎视眈眈,想要获得大臣的支持,唯一的办法便是联姻。”
“若是瑾妃娘娘的母族没有出事,以瑾妃娘娘的出身,做个皇后是足足够了的。只可惜命运弄人,瑾妃娘娘只能做一个妃子。”
“皇上之后娶了皇后,又纳了不少妃子,渐渐地稳固了自己的皇位。”
“郡主也是知道的,宫里的女人手段阴毒,又是善妒,瑾妃盛宠不衰,早已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最后,皇后出手了。”
“瑾妃娘娘一尸两命,皇上更是从此恨上了皇后,虽给她体面,可夫妻两之间却是隔着一道深沟。”
桂嬷嬷虽然说得简单,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姜妧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她没有想到,帝后之间的貌合神离,竟然是来自此处。
“外祖母就有劳你了。”
“郡主放心,这是奴婢的本分。”桂嬷嬷忙道。
姜妧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进去不太妥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桂嬷嬷彻底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流言在京城里迅速的蔓延开来,早朝的时候,立刻有大臣上书询问此事,皇上并没有隐瞒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但景元长公主和姜槐之间的交易被皇上隐了下去。
因为知道姜槐的秘密而被灭口,众大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斯人已逝,到底不好拿这个说事。
雷声大雨点小,这件事最终还是被没了过去。
这一日,顾宁琛刚下了衙,连大门都还没有走出去,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抬头见是俞明州,愣了下,“有事?”
“安宁郡主一直在慈宁宫里头?”
顾宁琛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俞明州有几分不好意思,“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我想请玉簪一同上街看花灯。”
顾宁琛:“……”
“你要请玉簪去看灯就去找玉簪,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俞明州斜睨了他一眼,“玉簪跟着安宁郡主一道在慈宁宫里头,我怎么见得到她?”
要是他有办法,他做什么来找他?
顾宁琛本是想要拒绝,可一想到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姜妧了,心里头想的厉害,也就应了下来。
“我去说可以,但玉簪同不同意出来,这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了。”
玉簪到底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她有自己的想法。他虽然是她的主子,可也不好过多干涉她的事情,尤其还是感情上的事情。
俞明州一愣,顾宁琛已经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离开了,他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
姜妧正在看书,听到顾宁琛到了,忙让人将他迎了进来,又让人泡了他最爱喝的茶上来。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不忙吗?”
姜槐的事情虽然已经尘埃落定,可后续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琐碎的厉害,皇上又一股脑的都丢给了他,忙得可谓是团团转。
他今日能过来,还真是意外。
屋内的人都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他们两人。
顾宁琛如今依旧还是在锦衣卫里头做事,与俞明州一同任锦衣卫佥事,两人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顾宁琛欣赏俞明州的本事,两人在问题上的看法也有不同的见解,相互交流一番,这些日子已经算得上熟悉了。
他跟姜妧之间更是没有什么话藏着掖着,直接把俞明州托他办得事情给说了出来。
姜妧噘着嘴有些不开心:“我养得花就要被猪拱了。”
顾宁琛正喝了一口茶,闻言差点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住了,结果呛到了,咳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姜妧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喝这么着急做什么?”
顾宁琛睨了她一眼,“分明就是被你的比喻给吓到的——咳咳——”
姜妧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嗔道:“他既然想要约玉簪,怎么不自个儿来说?”
顾宁琛笑道:“那也他能进得来才行。”
“这倒也是。”姜妧想了想,抬声唤了玉簪进来。
“郡主,您叫奴婢?”
姜妧看着玉簪清秀的脸庞,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将俞明州的意思说了一遍。
玉簪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问了一句,“他为什么想要请奴婢去看灯?”
姜妧眨了眨眼睛,“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个儿去问他。”
玉簪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奴婢不去。”
“为什么?”姜妧一愣,要知道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