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顾宁琛抬手拭去她的眼泪,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心疼。
姜妧抿唇,眉眼一弯,笑了:“我高兴呀!”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高兴,可高兴总比伤心好。
顾宁琛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顾宁琛起身离开。
这里到底在慈宁宫里,虽说有些舍不得姜妧,顾宁琛一个外男也不好在此多待。
顾宁琛前脚刚走,齐王妃后脚就进了慈宁宫,也不知道跟皇太后说了些什么,第二日,皇太后就将惠萍县主召进宫了。
姜妧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懵的:“外祖母真的召了惠萍进宫?”
皇太后近年来不爱热闹,京里那些勋贵世家的姑娘不是没有见过皇太后,但从来都是随着长辈一同进慈宁宫觐见的,可没有一个是被皇太后召进宫的。
只怕这一趟下来,惠萍县主会成为京城那些贵女们眼中的一根刺了。
姜妧对惠萍县主颇有些好感,不由有些为她担忧起来。
而另一边,惠萍县主本人也是有些懵的,皇太后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召她进宫了呢?
心中虽然纳闷,但面上是完全没有任何表现的,礼仪规矩也都恰到好处,没有出任何错。
皇太后不说话,惠萍县主自然也不会先开口,那样未免太过轻浮。
皇太后目光上下打量了许久,见她性格沉稳,虽有些紧张,但也没有失了礼数,心里头不由有些满意,“惠萍今年多大了?”
“已经十六了。”
“许了人家不曾?”
皇太后问她这个问题做什么?
惠萍县主心中忍不住警惕起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还不曾。”
“也是该定下来了。”
惠萍县主心中微沉,皇太后这是要准备指婚了?
惠萍县主也不愿多想,可皇太后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了这么一层心思,否则何必要将她召进宫来?
能让皇太后开口的,那人非富即贵,可……皇家是非多,惠萍县主是不愿意与皇家扯上关系的。
“惠萍,你看哀家的孙儿怎么样?”皇太后状似无意的问。
惠萍县主猛然抬头,饶是她性格一贯沉稳,此刻面上也难掩错愕。
皇太后的孙儿,如今没有成婚的,也只有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一个。
难道皇太后是打算把她指给三皇子?
她这副模样,早就把皇太后给逗乐了,“怎么,不敢相信吗?”
“臣女……”惠萍县主斟酌着,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她要怎么说才能拒绝了这件事又不让皇太后动怒?
“那孩子也是的,动了心思也不肯说,要不是她母亲逼问,只怕还藏着掖着。这样下去,只怕他都不用开口,这媳妇就跑了。”
皇太后这话比惠萍县主听到皇太后要给她指婚给她孙儿更诧异,是对方瞧上了自己?
惠萍县主凝眉沉思,她跟三皇子见面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可他什么时候对她有了那种心思?
她不是自恋的人,但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好感还是分得出来的,三皇子分明对她没有那种心思,可为什么……
“皇太后,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应该是弄错了吧?三皇子看到她一直都是礼貌疏离的,突然说看上她了,很吓人的好不好!
“弄错?没弄错呀,泽儿说的就是你呀。”皇太后皱眉,她又不是老糊涂了,难道连人名都会听错不成?
泽儿?
惠萍县主抓住了关键,“皇太后说的…是……齐王世子?”
“是呀。”皇太后淡淡的笑了,“那孩子要跟他母妃回通州了,谁知昨晚开始就不对劲,叫他母妃一阵逼问,这才知道那孩子有了喜欢的姑娘,所以哀家今日这才将你召进来问一问。”
得知不是三皇子,惠萍县主暗暗松了口气。
“皇太后厚爱,惠萍本不该推脱,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惠萍亦不能不顾。”惠萍县主起身,恭敬的朝皇太后行了一礼。
皇太后见她并不反对,心里头本就有些好感。齐王世子再不济,也是她的孙子,还轮不到别人来挑三拣四。
更何况,那孩子还挺讨人喜欢的。
惠萍出身、规矩都不错,做个齐王世子妃,是足够的!
听了她后头的话,皇太后更满意了些,“你是个孝顺的,哀家会召你祖母和母亲进宫问问的。”
惠萍县主没有多少抗拒,齐王世子总比三皇子好多了。这皇宫,她并不喜欢,甚至本能的抗拒着。再加上,太子未立,谁知日后又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三皇子是唯一的嫡皇子,只怕怎么也避不开的。
“对了,你是安宁的朋友吧?安宁进宫也三日了,都没人能跟她说说话,就陪着哀家一个老婆子,哀家也过意不去,你去见见她,跟她说说话吧。”
皇太后让云秀送她去了清风阁。
姜妧得知惠萍县主过来,让玉簟去门口迎接,又让玉砌去把她那副刚得到的棋盘找了出来,摆好的时候,正巧玉簟请着惠萍县主进来。
“手谈一局吗?”
惠萍县主弯了唇,“好。”
姜妧也没问她皇太后找她有什么事,只是捡一些随意的话说着,大半时间两人都是沉默的多。
“对了,俞家的那个少爷进了锦衣卫,成为了锦衣卫佥事。”锦衣卫一共有两个佥事,一个是顾宁琛,另一个,则是刚上任的这个。
“俞家?”姜妧捏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