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妧身子好起来的时候,定远侯府的帖子也到了,七月二十八是徐慧出嫁的日子,因着是远嫁,通州离京城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不得不提前一个月出发,因此定在六月二十八发亲。
姜妧想着自个儿与徐慧后来也处得愉快,如今又送了帖子过来,便回了帖准备去给她添妆。
换了一身衣服,姜妧便带着玉簪还有灵犀出门逛首饰去了。
姜妧乘坐的是自个儿的一辆马车,青幔四垂,白兰雕花,小巧轻快,不过行驶了一炷香的工夫,就到了珍宝阁。
伙计忙把姜妧引到了雅间里。
按惯例,富贵人家女眷买首饰,或是请了人去府里挑,或是夫人太太过来选,这姑娘家上门挑选的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姜妧虽然看起来年纪小,身上的衣服却是用极好的料子做成的,非富即贵,伙计自然不敢怠慢。
“不知道姑娘需要怎样的首饰?”说话间,伙计已经呈了不少精致小巧又不算贵重的首饰上来。
琳琅满目的首饰摆在一个垫着火红色细绒布的大托盘上,多而不乱。
姜妧捏起一朵牡丹吐蕊珠花来看,暗暗点头。
不愧是京城里最大的珍宝阁,虽只是小玩意儿,却精巧无比,碎米珍珠攒的珠花栩栩如生。
都是姑娘家,对好看的首饰有着由衷的热爱,尤其是姜妧喜欢这种小巧精致的东西,问了价格,一样二三两银子,不算太贵,姜妧摸了摸荷包,一口气选了不少珠花和耳坠。
“你们这儿可有成套的首饰?”姜妧没忘记自己今儿个出来是做什么的。
伙计忙笑道:“自然是有的,劳烦姑娘移步。”
在珍宝阁做事,见的富贵人多了,伙计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娘子买贵重首饰而露出诧异来。
姜妧被引进了一个更宽敞雅致的房间,换了一个面貌端庄的中年妇人接待。
“奴家姓施,姑娘称呼我施娘子便是。”她的笑容亲切,又不会显得谄媚,令人舒服极了。
姜妧暗暗点头,心想,怪不得珍宝阁生意能如此红火,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麻烦你,帮我拿些成套的头面看看。”
“不知姑娘是打算自戴,还是送人的?”
“我有个姐妹过些日子就要出阁了。是送她的新婚贺礼。”
“劳烦姑娘稍等片刻。”施娘子点头,转身出了房间,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捧了几套首饰进来。
姜妧粗粗看了一眼,做工精致,艳而不俗,不过她的视线很快被一副红宝石石榴花头面吸引住了。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送给新嫁娘,倒也是最合适不过。
这头面瞧着漂亮,只怕这价格也很漂亮。
不出姜妧所料,一整套便要两千两银子。
姜妧微微摇头,前不久姜媚出阁的时候她送了一套五百两的头面,如今送给徐慧,怎么也不能太过,免得外头说她对外人比对自家姐妹都要好。
更何况,添妆的那一日,姜媚也会去。
她送的太过贵重,岂不是打脸?
“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姜妧说这话的时候,半分不好意思也没有,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玉簪暗暗瞥了她一眼,姜妧有多少私房钱她是一清二楚。郡主又在睁眼说瞎话了。
施娘子也忍不住瞧了她一眼,这般坦率的姑娘如今倒是少见了。“姑娘请稍等片刻。”
施娘子转身出去,这次很快就回来,手中托着一个小了一号的托盘,上头是一小套的石榴花头面,用的是珊瑚做的,只要三百两银子。虽然不及红宝石那一套漂亮,却也不会很差。
姜妧暗暗点头,一挥手买了下来,连带着之前挑的一些小首饰,一共花了四百两银子。
既然出了门,姜妧少不得要去自家的店铺里头瞧一瞧。
从珍宝阁的侧门出来,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去。
的香料都是姜妧制作的,因着五感比之前敏锐了不少,制作出来的香料比旁人的更要持久留香,因此不过开店几个月的的生意已经是火热了。
掌柜的姓张,另外还有两个伙计,都是玉簪找过来的,张娘子不会武功,两个伙计却是懂得一些。
张娘子是认识玉簪的,见她身旁跟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姑娘,玉簪又态度恭敬,便晓真正的东家——安宁郡主。
张娘子忙领了几人去了后院,“小妇人见过郡主。”
“张娘子不必多礼,今日我本就是出来逛逛的。”姜妧态度和煦,让张娘子的忐忑少了一些。
“你把玫瑰香露还有如今卖得火热玫瑰香膏和胭脂都给我来一盒。”姜妧算了算,一套的胭脂水粉,也应当是够了。
张娘子手脚利索的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又将这一个月的账本奉上,姜妧有些头疼,“这账本日后就交给玉簟看,不用来问过我了。”
她最是不耐烦看这些账本,一见到这个就头晕的厉害,好在身边有懂得这些的丫鬟,她也不用为此操心。
张娘子见过不少古怪的人,也不在意,笑了笑将账本拿了下去,姜妧带着首饰和这些胭脂水粉回去了。
给徐慧添妆这一日,姜妧早早的就起床了。
定远侯府热闹非凡,车如流水,前进的有些缓慢。
姜妧远远地坐在马车上,掀起绡纱帘子,绰绰的人影在眼前闪过。
就在姜妧即将放下帘子的时候,一个少年打着马过来,“安宁郡主?”
姜妧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