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字,傅景恒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月色有点暗,连带着心情也闷闷的。
颀长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长,夜深露重,北风呼啸。
寒冷的气温在爱情的火花之下显得尤为虚弱,所以他并不觉得冷。
因为等着焦急,相反的有点儿热。
季晚婷的不舒服好了些,翻身多次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先前难受,有玩手机分散心思。
本打算找傅景恒聊天,又怕那厮忍不住寂寞,最后只能悄无声息的新闻。
毕竟,万一惊动爸妈不好了。
季晚婷这会儿背对着手机,忽然听到微信响声,狐疑扭头。
不会是傅景恒吧?
想法刚冒出,便弯唇一阵窃喜。
转身拿起手机,滑开屏保,最先入眼的是那句带着爱意的问话。
想象着男人的冷脸面容,还有那宽大怀抱。
她才发现无法入睡并非因为先前的不舒服,而是少了他在身边不习惯。
季晚婷抬眸看看时间,十点一刻,接着翘起两手拇指打字。
“没呢!后屋冷吗?你是不是认床?”
刚才因为爸爸拦着,所以没去那边看,也不知道被褥够不够厚,被子暖不暖和。
越想越不放心,她忽然有种起床去瞧瞧的冲动。
“嗯,很冷,也认床,我现在站在院子里晒月亮。”傅景恒明明在笑,可打出的字却在卖惨。
寒气频频渗入,强健的身躯丝毫不察觉。
他常年锻炼,这点冷小意思。
“什么?在院子里?外面温度那么低,你疯了吗?赶紧到走廊里来,我去开门。”
季晚婷顾不得打字,直接切到语音。
怒问完丢下手机穿衣服,三下五除二,很快下床。
她迅速跑到房门边,轻轻打开,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房间连着大屋,还有一道大门。
傅景恒还想聊会儿再进去,没料到小女人如此担忧,滚烫的心瞬间被融化。
听说爱情,十有九悲。
而他,则是剩下那个唯一的幸运者。
傅景恒边走边想,大屋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才分开没多久,两人像几年没见似的。
一个激动的张开双臂,一个兴奋的快步前。
眼看要抱住彼此,耳边忽然想起季庆国的怒声。
“大晚的不睡觉,你们两个干嘛呢?”
灯光在这时候亮起,季晚婷吓得转头后退。
发现父亲手里拿着鸡毛掸子,额前三条黑线。
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还要请家法?
她只是把门打开而已,好像没做坏事吧?
“爸,我有点内急,想厕所,所以……”季晚婷指指门,很快找到借口。
三间瓦屋是这点不方便,没有卫生间,基本都另造。
她家的建在大屋后排,如果住后屋,反而没这么麻烦,至少不用绕房子跑半圈。
“你妈不是给准备了痰盂吗?小解不用跑卫生间,外面冷。”
季庆国习惯性的挥臂,手里的鸡毛掸子张牙舞爪,像要揍人似的。
说完,瞥了女儿一眼。
不再去看,转头瞧向还未来得及进门的男人。
那目光犀利的,仿佛在问:你呢?不是在后屋睡觉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景恒清楚季庆国明知故问,要不然也不会连衣服也没脱。
说得难听点,是守株待兔。
在耐着性子等他和晚晚偷偷见面呢!
“后屋有点冷,我准备过来拿床被子,刚好碰到晚晚开门。”
傅景恒说得不急不缓,表情镇定沉稳,弄得跟真的一样。
刚才站在外面吹寒风都没嫌冷,这会儿说要加被子,鬼才信。
再说了,后屋本摆着早已准备好的棉被。
而且在最明显的地方,哪里还需要到大屋来拿?
季庆国记着女儿被吃干抹净的事情,火大得很。
“冷?厨房有火坑,那里暖和。”张嘴没好气的回答。
心想着别以为刚才差点儿抱在一起的那幕他没看见。
打算再睡晚婷的房间?
哼!没门。
记得说防火防盗防师兄,在季庆国看来,应该防火防盗防学生。
这小子睿智得很,每呆一天都要防着。
否则,只要他稍不注意,女儿肯定又被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咳!恩师说笑了,我这回后屋。”季庆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傅景恒十分识抬举。
轻咳一下,转身离开。
步伐没刚才那样急促快速,优雅而适,背影如翩翩公子。
这会儿见不到没关系,他还有其他办法。
“既然小解不需要去卫生间,那我也回房了。”
深怕耳朵受到折磨,季晚婷跑得兔子还快。
不能见面没关系,可以聊微信啊!
反正躲被窝里,爸爸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闯进去查房吧?
想到这儿,她进门后迅速把门反锁。
床,熄灯,拿手机。
两人前后溜走,只剩下季庆国一人站在大屋内。
望了望大门外,再瞧瞧对面的房门。
无声摇头,轻轻叹气。
晚饭桌傅景恒的那些话让他想起瑞成和兰兰失踪的那次。
虽然两个孩子并无大碍,可如果再来几回,谁又能保证?
惹傅家,到底是祸还是福?
转身回到房内,季庆国又等了会儿。
见屋外没什么动静,这才脱去衣服,床睡觉。
他只顾着盯紧几扇门,却没发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