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的惊雷剑,不愧是声名在外的上古神兵;虽然它一剑挑至对方的腰椎骨,可竟然连点停滞感都没有传出,直接就把对方那具横扑而来的身体、分为两截!
有周长安在,杀一个人到是没什么问题,可如今整座安华楼,也骤然弥漫起了刺鼻的腥臭之气!而那位手段狠辣的醉鬼沈归,此时也扶着那条‘走不通的大路’‘哇、哇地呕吐起来……
之所以会呕吐,倒不是因为他受不了‘腰斩’带来的血腥与残酷;而是自己方才那一动力气,酒劲也随着体内翻涌的气血,骤然冲破了他仅剩最后一片清明………以及食道和胃部……
被沈归那么一晃之下,四皇子周长安也忍不住强烈的眩晕感,就势也躺在了沈归的身体之上、毫无意识地呕吐起来……
当沈归再次清醒过来之后,一边‘享受’着宿醉带来的头痛与眩晕感,一边体会着两侧太阳穴那软滑如玉的纤纤玉指……
“渴……”
“喝死你就得了!”
方才还在闭着眼睛享受‘头颈按摩’的沈归,此时呼啦一声就坐起了身子。他回头一看,发现李乐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自己!沈归此时心里已经恨透了那位‘新朋友’:这个周长安也太不地道了!我还以为这里是……那种地方呢!
当然,沈归表面上还是故作冷静地摇了摇头:
“……那汾酒的后劲有点大啊……哈哈哈哈……”
李乐安听到尴尬的假笑之后白了他一眼,随手指了指床边摆着的一套干净衣裳,没好气地说道:
“你昨天的那身旧衣裳,怎么弄得满身血污啊?跟那些北燕人交手了?”
“没有吧…我记得好像就是迷路了……”
“你这‘路’迷到阴曹地府了?昨天你被人家抬回来时候、鞋底可还踩着一截肠子呢,人的……”
沈归听到李乐安这话,心里也是非常讶异,连带着原本就是一团浆糊的脑袋,此时也更加清醒了几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脑中最后一个清晰的记忆,就只是自己在与周长安抱着酒坛子拼酒;只后就只剩下了千千万万个静止画面、仿佛走马灯一般不停旋转……直到他臆想中的世界恢复正常之后,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好像……好像确实遇见了一个杀手……坏了!现在什么时辰?”
这趟出使北燕王朝,自己为了便宜行事并没有亮出幽北使臣的名头;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老巢,只怕自己的这点底细,根本就瞒不住那些‘有心之人’;哪怕是那位四皇子周长安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那么无论是幽北三路,还是他沈归本人,都是有罪也说不清楚的!不过好在的是,昨日里是那些大内侍卫把他送回客栈的。如此想来,周长安的生命安全,应该还是没有受到任何威胁的……
“现在啊……巳时初刻,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和周长安饮宴之后,的确遇见了意欲行刺之人!我如今得赶紧去一趟安平王府了!”
即便已经知道周长安没有生命危险,但沈归还无法确定那位‘孤注一掷’的杀手死士的行刺意图;甚至在他的心目当中,还有一个颇为‘不自量力’的想法:昨日那个杀手,也许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即便以沈归今日的身手功力、想要亲自出手除掉周长安的话,至少在昨日酒楼中的情况之下,成功几率也是非常低的;倒不是因为那些大内侍卫的身手有多么高明,而是他们乃是‘安保’方面的专业人士,彼此之间不但配合默契、更有着随时用胸口挡刀的必死觉悟!
所以,但凡是有些经验的杀手,对于出手时机、和环境选择也不会如此幼稚:当世的安华楼环境极度闭塞,‘围观群众’也不少,既然存在着如此多的变数,也就根本就不适宜出手行刺;更何况当时那些大内侍卫虽然只是身穿便服,但他们挂在腰间那些明晃晃的官刀,却也是做不得假的!
因此沈归只是略微回忆起了几个片段,便已经彻底否定了对方的‘杀手身份’。那么既然不是为了刺杀四皇子的‘专业杀手’,就只能是来寻访自己的江湖人了!可惜自己昨日喝得实在太多,对于对方的出手方式根本就没有印象,如此一来,也就只能寄希望于保护周长安的那些大内侍卫了。
没过多久,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的沈归,便坐到了安平王府的正厅之中。他与周长安虽然‘一见如故’、但毕竟彼此结识的时间尚短,也就没有跟着管家进入书房等待了。
“……这人谁啊?怎么什么人都往王府里带呢?”
没过多久,周长安便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晃着绵软无力的身子走入了正厅;他只是微微扫了沈归一眼,便语带不悦的责问起府上总管……
“嘿我说姓周的,你还是人吗?昨天跟我喝酒的时候你可精着呢!喝一杯你泼半杯,抱着坛子你也不张嘴;这怎么才一宿的功夫过去,就好像没这么回事似的?好好好,你要是不认识我,我拍拍屁股还就走了,咱们昨天敲定的那些事啊,也就通通都不算数了!”
沈归压根就不相信周长安昨天是真的喝断了篇!顶多也就是和自己一样,记忆不太完整清晰而已。
“太初?不可能啊,你不是让贼人害死了吗?今早家中小厮还跟我说过,我昨日回府之后,袖口里面带回了你的一节肠子……”
“少废话,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昨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