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大惊失色,未料到那人便这样闪身离开,而黎穆染的剑法极快,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刺中,宝剑从他的胸口穿透,当即飞了出去。
一旁的谋士吓得向后退去,转身便跑了。
楚天睁大双眸看着黎穆染,直至双膝跪在地上,没了气息。
黎穆染又吐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嘴角却挂着淡淡地笑容。
玉汝恒落在城楼时,看见的便是如此的情形,她身形一顿,连忙上前半跪在地上扶着黎穆染,“穆儿……”
黎穆染缓缓地转眸,嘴角鲜血直流,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倒在了她的怀里,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皇姐……我……我……”
“穆儿……”玉汝恒不停地摇着头,抬眸看向江铭珏,“救他。”
江铭珏连忙蹲下检查着他的伤势,眸光一沉,转眸看着楚天手中还紧握着的盒子,他起身站在楚天的面前拿过。
玉汝恒低头看着黎穆染,“穆儿,你为何如此傻?”
黎穆染笑着摇头,“皇姐,我……我……爱你,可是……太痛苦。”
玉汝恒眼角滑过泪水,滴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只是看着她,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缓缓地合上双眸。
“穆儿……”玉汝恒大吼道,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江铭珏连忙上前看向黎穆染,又看向玉汝恒,“中毒太深,此毒太狠辣,我只有三成的把握。”
“三成?”玉汝恒眼角泪痕未干,抱紧黎穆染看着江铭珏,“但凡有一线生机,也要救他,我不能让他死,不能。”
“好。”江铭珏握紧她已经冰冷的手,与她一起将黎穆染扶起,待下了城楼,阿曼翻身下马冲了过来。
“穆染哥哥。”阿曼抬头看着玉汝恒,“我真笨,我真傻。”
玉汝恒如今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看着黎穆染,握紧他的手,她的心情极为复杂,而如今只想着他能够活过来,至于其他的,她真的不愿去想。
丝竹与松竹二人得知黎穆染重伤昏迷,皆是一脸的惊讶,连忙赶了过来,便看见玉汝恒正站在屋外,江铭珏正在屋内诊治。
二人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黎穆染转眸看着丝竹与松竹,“都起来吧。”
“是。”松竹与丝竹领命起身,却不敢多言,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过了许久,门依旧未打开,玉汝恒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动,丝竹端来了热茶递给她,“主子,您歇会,王爷不会有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着您,即便当初得知您……他当初也遭人暗算受了重伤,昏迷时不断地着您,差点自寻短见,倘若不是收到您最后留给他的信,怕是如今早已经跟着去了。”
玉汝恒一手撑着一边的几案,一手隐藏与袖中紧握着,丝竹将茶盏放在一旁,转身离开,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幅画卷,“主子,这是王爷所画。”
玉汝恒接过,展开却是她如今的容貌,身着着曾经暗帝的凤袍,那眉宇间却是淡淡地温柔,她紧闭着双眸,将画卷合起,心在这一刻犹如针扎般疼痛,她到底该如何做?
整整一日一夜,江铭珏才出来,整个脸色泛着惨白,玉汝恒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样了?”
江铭珏微微摇头,“你去看看他吧,毒解了,可是,能不能醒过来便看他。”
“你是说他?”玉汝恒的心狠狠地揪痛着。
“恩。”江铭珏虚弱地坐下。
玉汝恒转身将茶递给他,抽出绢帕擦着他额头的汗,“你去歇会。”
“好。”江铭珏甚是疲累,接过茶轻呷了一口便放下。
玉汝恒转眸看向候在一旁的松竹,“松竹,扶他下去歇息。”
“是。”松竹垂首应道,随即便上前扶着江铭珏离开。
玉汝恒目送着江铭珏离开,才抬步入了屋子,却未看见江铭珏在转过回廊的那一刻弯腰吐了血,松竹大惊,连忙抽出江铭珏的手腕把脉,江铭珏摆手道,“无碍。”
“江公子,您的身子?”松竹亦是察觉出了什么,不免有些感动。
“不过是消耗了些许内力。”江铭珏虚弱地向前走着,“她如今心力交瘁,此事便不要告诉她了。”
“是。”松竹也明白江铭珏的意思,低声应道。
玉汝恒入了房间,看着床榻上安静地躺着的黎穆染,她刚从鬼门关将他拽回来,如今却又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她的心头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缓步上前坐在床榻旁,看着旁边铜盆内的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微微一顿,抬起锦被看着他身上包扎的伤口,抬起手轻抚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你个孩子,怎得就如此固执呢?难道做亲人不好吗?”
玉汝恒幽幽地叹着气,她忽然想回到曾经的黎嫣,那个即便压抑着情感无法释放,却也不会遇到重生之后如此多的感情纠葛来得让她纠结。
她起身,松竹已经端着铜盆走了进来,亲自拧干了棉帕递给她,接着立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当年挑了你们两个陪着他,是为了不让他太寂寞,更是能好好地保护他,未料到,如今却还是让他受伤了。”
丝竹低头,“主子,恕奴婢多言,王爷他对您自幼便心生爱慕,这些年来,他所做的努力,活着的意义都是为了您,奴婢知晓这并不是奴婢能议论之事,可是,奴婢实在是不想看见王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