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目送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抱着一只妖的尸身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无可奈何。
他不想通过暴力,强行留住他。
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是日后继承帝位的唯一继承者。
天帝想要他心甘情愿的回来,便再不会离开。
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天帝会如此确信。
更没有人再次质疑天帝方才连用两次禁术的原因。
这个深不见底,水深火热的仙界,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未来去淌这摊浑水。
所有人都在『迷』茫中浑浑噩噩的度日,但或许只有箜篌才能改变他们,让整个黑暗变得拥有几分光亮。
箜篌抱着冥蝶,徒步从仙界走向了妖界。
在这一路上,箜篌的双眼早已空洞,无神,泪水早已随着风干涸。
好不容易走到了边界却被妖界边界的守卫者拦住了“你是何人?”
“在下,箜篌。”箜篌的名字早已传到妖界,但妖界早已与仙界势不两立,便拦住了他。
这些年来,仙妖两界虽然势不两立,但却并未起过战『乱』,便再没有人去过问这两界真正的关系。
听闻仙界天帝的儿子前来,妖界的妖帝便前来查看“不知殿下突然造访有何要事?”
“箜篌绝无恶意,此次也不是以天帝之子的身份前来,我怀中的女子乃是妖界之人,只不过从小便生活在仙界,如今,我将她的尸身物归原主,还请妖帝接纳她,箜篌在此......谢过了。”箜篌的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没有了冥蝶的陪伴,箜篌的整个世界好似都是灰暗的。
那时的妖帝身边正跟着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莫砚寒,莫砚寒看着箜篌怀中的绝『色』女子“父帝,留下她吧。”
妖帝十分疼爱砚寒,便点了点头“也好。”
箜篌点头谢过,便跟随冥蝶的尸身一同入了妖界。
但砚寒却转过身“殿下为何不会仙界?”
“因为,我不能离开她。”箜篌看着砚寒。
砚寒那时年纪与箜篌一般大小,但未涉世事,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妖帝并未阻拦箜篌进入,便也未曾阻拦。
毕竟有箜篌这个天之骄子留在妖界,又有哪个帝王会拒绝呢?这可是今后唯一的一块免死金牌,毕竟仙界和妖界如今相较起来,还是仙界略胜一筹。
可没有人会预料到今后的事情,冥蝶的尸身被砚寒的父帝安放在妖界的角落中,那里无人问津。
或许若不是因为箜篌的身份,妖界不会容下这样一只明明是妖界之人却从小便生长在仙界的妖。
但箜篌对冥蝶的痴『迷』却远远超出了妖界众妖的想象。
箜篌日夜守在冥蝶的身边,不食不言,,箜篌总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冥蝶的尸身。
说来也奇怪,冥蝶在仙界近千年,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仙人,况且刚刚飞升为上神,死后竟不会化为灵四散飞走。
而且尸身也不会腐烂。
箜篌的眼眶终日红红的,他紧紧握着冥蝶的手,无论周遭的众妖如何劝说,他都不放开。
一日,妖帝走到了箜篌的身边“本君也不妨直说,若非因你身份,这妖若非因你的身份是绝无可能留在这里的,但你终日一言不发,便白白的留在这里,你要本君如何留你?”
“妖帝,我不会白白留在这里,但这里是蝶儿的唯一去除了,况且,光凭我的身份,用来交换我和蝶儿的一方容身之所也不可吗?”箜篌连头都不抬,在他的心中,自己的身份便是至高无上的。
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告诉箜篌在仙界之外,还有其他五界,这每一界都有只属于那里的至尊。
妖帝被箜篌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所激怒,但表面却风平浪静,一言不发。
当日夜中,妖帝差人使用法术『迷』晕了箜篌,将冥蝶的尸身带离了箜篌身边。
箜篌一觉醒来,发觉冥蝶不在自己身边便发了狂,这是第二次他现出真身。
一条蛟龙瞬间杀了数十只妖。
他知道,只有妖才会将冥蝶夺走,他在妖界大开杀戒,不时怒吼着冥蝶的名字。
那时的他,就像个疯子。
妖帝却只是将他囚禁在结界中,任由他闹。
却不时忍不住感叹堂堂仙界天帝之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为了女人抛下了所有。
而砚寒,便是当时看守冥蝶尸身的妖。
一日清晨,箜篌的嘶吼声不绝于耳,砚寒稚嫩的打着哈欠,端详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美人“那样清高自傲的人,却为你折了腰,也难怪,如此绝『色』,自然会『迷』得他们神魂颠倒,但我不一样,我是未来的妖界至尊,我可不会像他一样白白丢了大好前程。”
砚寒此话作罢,冥蝶的怀中掉落出了一片羽『毛』,砚寒轻轻触碰,便光芒万丈,冥蝶的尾巴一下便冒了出来。
“诈......诈尸了?”砚寒恐惧的连连后退,但冥蝶却缓慢的坐了起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狐狸。
她天真无邪,灵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砚寒,一瞬间,砚寒竟看她看的出了神“你是......冥蝶?还是......”
“夕月......白夕月。”这个突然出现在砚寒面前的小狐狸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他拔腿就要往外跑,夕月却一下子跳了起来,九条尾巴费力地扯住了砚寒的腿,砚寒一下子摔倒在地。
“嘘,不许告诉他们。”但夕月好像与冥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爱俏皮,灵动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