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倾听着听着,宴席已经快到末声,一旁的丫鬟过来“王妃,您该回去等王爷了!”寄可倾这才从那乐声之中抽出身来“好,扶我回去吧!”寄可倾的手搭在丫鬟的手上,莲殇目送她离开,刚才的一首曲子,是他有感而发,给她吹的,她走了,他的唇便再也没有碰到那个笛子。
寄可倾被丫鬟扶着,回了房间,看着这满屋的大红色,红色的酒壶摆在那里,两个镶满了宝石的杯子,寄可倾蒙着红盖头,瞄了一眼,那是喝交杯酒的杯子吧,她记得,自己曾经幻想过,自己的交杯酒应当是高高兴兴的,跟最爱的人一起喝,可现在为何她高兴不起来呢“你下去吧!”
寄可倾吩咐了一句,冲那个丫鬟摆摆手,丫鬟闻声退下,将房门合上,寄可倾一个人盖着红盖头,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实在是有些腻烦,伸手将盖头拽下来,看了看这房间,这就是她的婚房吧,若她没记错,这婚房应当是李娘娘亲自布置的吧,一大盘红枣,摆成一个小山的形状。
寓意着早生贵子,寄可倾看着这属于自己的婚房,脑海中回荡着刚才莲殇吹的曲子,正在回想着,外头的丫鬟喊了一声“参见王爷!”寄可倾愣了一下,赶紧将红盖头重新盖上,端坐在床上,看起来像是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萧缙喝的有些醉了,脸上的红晕非常明显。
寄可倾心里还有着紧张,默默攥紧了袖子,萧缙从外面一把将房门推开,走进屋里,又冲那些丫鬟挥挥手“你们下去吧,都下去吧!”丫鬟们闻言赶紧行了个礼,就退下了,萧缙转身看着床边坐着的寄可倾,露出一个笑容“可倾,等久了吧,我这就来了!”萧缙手里的酒放在地上。
寄可倾远远就闻见了酒味儿“来来来,我的王妃让我为你掀开这盖头!”萧缙一只手拿着喜称,轻轻挑起她的盖头,寄可倾的一张脸映入眼帘,抬眸看着他“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萧缙将喜称放在一旁“今儿我成亲,高兴嘛,可倾,你是不是等急了?”寄可倾觉得他有些醉了。
赶紧把他扶着坐下“你喝多了呀!”萧缙摇摇头“没有,我没醉,来来来,我们喝交杯酒了,喝完交杯酒,该圆房了!”寄可倾一听见圆房这件事情,心里有些抵触,今日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走到酒壶旁,将药洒在里面,萧缙并未发觉,看着她的脸“来,我的王妃,干了这杯酒!”
寄可倾看他醉意很浓,伸手将酒杯递给他,萧缙对她毫无防备,拿过来,两个人手腕交叉,寄可倾犹豫一下,仰头将杯中酒干了,萧缙看她如此爽快。自己也仰头干了,一杯酒见底,药效上来,萧缙只感觉眼前出现了好几个寄可倾,伸手晃了晃,自己的手也变成了好几个“诶,我怎么有好几个手?”
萧缙问了一句,直接栽倒了,寄可倾叹了口气,将酒杯涮了一下,一只手扛起他,费劲儿撑起他,一步一步的将他送回床上,伸手帮他把鞋脱了,外袍解下,杯子铺好,萧缙被下了药,整个人陷入了昏睡,寄可倾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对不起啊,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说完,走到梳妆台前。
寄可倾伸手将沉重的发冠摘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朱红的唇,一身鲜红色的喜服,耳朵上的耳坠沉的将她的耳朵都坠红了,寄可倾一点一点的将这些视频卸下来,折腾了这一天,她累了,可这心中总觉得有些空虚,有些无聊,撑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回头看着床上的萧缙。
心中有些空虚,总觉得没什么人懂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者说,有些孤单,寄可倾一双眼睛闪着暗淡的光,喜服曳地,上面的每一帧都是无数个工匠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寄可倾看着自己袖子上的大朵牡丹,看起来栩栩如生,可不知为何她看什么,都觉得空虚,孤单,落寞,心里有点儿孤独。
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这酒很烈,呛的她差点儿流眼泪,伸手揉揉眼睛,看着窗外一轮明月,“心中相思何处寄,只有明月知我心!”寄可倾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笑笑,有些无奈,萧缙睡的死,坠入梦乡,梦中还在跟寄可倾嬉戏呢,寄可倾将杯中酒喝了。
撑着下巴看着月亮,此刻无聊,似是只有这一轮明月跟自己作伴,正当她觉得枯燥无聊之际,窗外响起了一阵笛声,寄可倾起先没有认真听,这笛声若隐若现的,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后来这笛声却越来越明显,寄可倾这才听出,这是莲殇的笛声,他就在不远处,心里一下有些高兴。
她想出去找莲殇,想跟他诉诉苦,可又一想,新婚当夜,自己身为新娘,出去见别的男人,若是传出去,对自己,对萧缙都不好,她可是很怕被别人议论的,若是自己出去跟莲殇见面,再被哪个下人丫鬟撞见了,那影响得有多么不好,她都无法解释,她断不能那么做,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地步。
思及此,寄可倾坐在地上,望着明月,听着这悠扬的笛声,默默的想着心事,莲殇就在她的不远处,离她的房间很近的一棵树上,吹着笛子,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处吹笛子,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她应该不会高兴,今日在宴会之上,看见她的表情,个中悲伤,他都看在眼里。
寄可倾一边听着笛声,走过去将桌边的酒壶拿过来,倒了杯酒“来,我们干一杯!”一边说,举起酒杯,装作莲殇在自己面前一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