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死神这样会面。
这个男人轻轻地敲了艾莉丝租住的房子的门,在提箱者开门后直白地宣布:“我是死神,更确切的说,我是死神的主意识。”
隔着两米的距离,艾莉丝能看到提箱者那提着箱子的手抖了一抖,怕是把这个死神当成神经病,打算削了吧!但他那无法记住的面容和没有显示命数的特征却告诉艾莉丝:眼前的人,确实是死神,是之前才和金木研说不能出现在艾莉丝面前的死神。
而由于过于震惊,艾莉丝也没做出任何反应,任由提箱者将死神请了出去谈谈人生。
过了几秒,她有些僵硬地走出门外,恢复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慢悠悠地告诉自己的保镖——提箱者:“他是我朋友,刚才他开玩笑的。”
保镖没有多问,称职地走到听不到两人谈话的距离守着。
自称死神的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直面艾莉丝,往后退了一步。这绝对不该是一个死神的反应。
艾莉丝有些奇怪地往前踏了一步,却发现死神又退了一步,好像势要和她保持距离。艾莉丝皱眉:“你在干什么?”
“再等一下,现在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太过亲密。”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轻佻的话语。
“保持距离是吧,死神先生,你说话可以不要那么有误导性吗?”艾莉丝面对死神可完全没有调笑的心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全身的细胞都像是在提醒着她要警惕。
“我说过了,”男人答应了艾莉丝的请求,不再轻佻,陡然发出了冷酷的警告。
好像为了补足艾莉丝刚刚后退的一步,他往前轻踏了半步,轻笑了下,将右手的食指竖在唇边,像是窃窃私语,又像是耐心地劝告:“再等一下,站在原地,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声音依旧那般低沉,却多了一丝笑意。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虽说如此,艾莉丝的身体却像是被恐惧束缚住了,乖乖地停在原地。她意识到自己对于死神其实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任何人都是这样,然而这毫无办法反而让她有些破罐子破摔。自己既然无能为力,只能由别人宰割,倒免了小心翼翼的必要了。
“好了,你可以动了!”男人将右手伸到胸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艾莉丝的身体突然像是恢复了一样又能动了,意识到原来这世上真有杀气这种东西,传递给人恐惧,能让人败于无形。她没有动,只是防备地看着死神。
“你来干什么?”
“帮你解决烦恼。”死神明明是冷着一张脸说出这句话的,可低沉声音中的笑意总让人觉得他在笑,当然在艾莉丝看来就是冷笑和嘲笑了。
“烦恼?”艾莉丝双手抱胸,嘲讽着,“你是指我最近生理期来了这种烦恼吗?”
“哦?”死神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艾莉丝看,边摸着下巴作思考状,边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不好办啊,帮你解决是违反生理规律的,不如我推荐你点卫生用品?”
“你——”艾莉丝一下子被死神说的卫生用品给镇住了。
而死神还在继续摸着下巴,继续说着:“我用过全世界的各种品牌的,感觉大同小异,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哪样的——”
“喂!”艾莉丝惊愕地插了一句,却还是没能打断他最后的话:“我个人喜欢棉质的。”
艾莉丝觉得自己脑内有一根弦断掉了,呈目瞪口呆状态:这是梦吗?自己居然听见一个男人说他用过全世界各种品牌的卫生巾?而这个男人还喜欢用棉质的?
“我已经有了。”艾莉丝简单粗暴地打断了男人,“不需要一个男人来给我推荐。总之,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你可以说服你保镖让他别跟着吗?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着的感觉。”死神走近艾莉丝,凑在她耳边轻吐着气息,轻轻地说着,“虽然你看起来很习惯。”
又来了,这种被压迫着的恐惧感。艾莉丝发现死神果真是和一般人不同的,随时能对活人产生那种实质性的威慑,让人下意识的害怕与臣服。
“不行啊,”受这种特性的影响,艾莉丝连说话都萎缩了些,“他是我爸安排的,不能撤走。而且死神不是对喰种没办法么?那带一个提箱者在身边也是很有必要的吧。”
这当然是谎话,也是艾莉丝暂时能想到的拒绝死神的方法。
“哼……”死神轻哼了下,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出来。他不再凑到艾莉丝耳边,直起身来,转头看向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的提箱者。
艾莉丝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然而就是这一瞬间,隔壁楼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就要砸到提箱者的身上。
提箱者自然是要躲开,可他躲开的步伐实在太巧,居然踩到一滩积水上,接着向后倒去,猛地撞上了背后坚实的墙壁,奇怪的是这一下居然让提箱者的胳膊擦伤流血了。
艾莉丝赶忙跑了过去,打算检查提箱者的伤势,却看到这个老实寡言的青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放心,只是手被墙给擦破了而已。”青年将衣服卷了起来,却发现只是那么一下他手臂上的一大块皮都蹭没了。
“艾莉丝,不如我们送他去医院吧。”死神这才慢慢走来,装作关心的样子给了这样一个提议,说着他还指了指墙面上不知被哪家的小孩钉上的细钉子,“一般撞一下墙没什么大事,但是受的伤总是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