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月心下暗暗着急,她怀的的的确确是二爷的骨肉啊,雨月暗恨起夏姨娘了,要不是她一直暪着太太,不肯让她们过了明路,她至少也该是个通房,有婆子看护着,那会让人怀疑起自己腹中的骨肉了。
周嬷嬷这挑明一说,史鼐的神色也有些不好了,看着雨月的神色便有些不善,他是缺孩子,但也不想养个孽种,虽说这丫头应没这么大的胆子,可其他人家中什么表哥表妹的故事他也听得不少,这一想,怎么看这雨月丫头都有些可疑,那有丫环被开了脸,有了孩子还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知的。
夏姨娘暗暗咬牙,这周嬷嬷真不是个好唬拢的,谁能想到这雨月不声不响的竟然偷偷有了孕,不过她可没心帮雨月担着,当下下跪请罪道:「是婢妾的不是。」
周嬷嬷给夏姨娘重重的行了个礼,「夏姨娘请恕老奴多嘴,这两人服伺二爷时可有落红?可有落红巾?」
一说到这事,众女无不粉颊飞霞,史鼐亦是老脸红,努力回想着。
嗯……那日夜了也没怎么细瞧,记忆中两女反应极为生涩,应该是有的吧?可当时头昏的厉害,事后也没取来瞧瞧,可真记不清了。
唉,这姨娘毕竟是姨娘,做事毕竟不够仔细,若是太太\\\\安排的,定不会出此疏漏,就算事前没让嬷嬷验身,事后也该让太太仔细瞧瞧才是。想到这孩子的出身来历有了瑕疵,这原本再做父亲的欢喜之情,顿时去了三分。
夏姨娘那会注意这事,虽想来是有的,但那日之后她只觉得床榻说不出的恶心,当下就叫人洗了,那会特意留下什么落红巾呢,想着雨月腹中骨肉比她还大上一月,夏姨娘一股子恶意上涌,咬牙低声道:「是婢妾的不是。」
这话说的玩味,不说没有,也不说有,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更是把雨月、雨秋两人往肮脏处里推了。
「没有落红巾!?」周嬷嬷高声惊叫,上下打量着雨月雨秋,这眼神中隐含几丝杀气。
史王氏低头喝着茶,史鼐亦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努力回想着当时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这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雨月和雨秋当下急了,雨月更是连连磕头哭道:「奴婢伺候二爷前,真的是清白的。」接着又望向史鼐求道:「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二爷的骨肉啊。」
原以为不过是被太太责骂一顿,罚些月钱便是,怎么想到竟说着说着,说的她腹中骨肉好似野种一般。
雨月哭的好不可怜,见雨月哭的可怜,又想着她腹中的孩子,史鼐心下一软,觉得雨月没这么大胆,于是舔着脸笑道:「好太太……这……」
史王氏冷啍一声,给周嬷嬷使了个眼色。
周嬷嬷又问道:「敢问夏姨娘,这丫头的身子有多久了?」周嬷嬷不叫姑娘也不叫姨娘,话里话外就是不承认雨月,雨月哀哀哭泣,真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信了夏姨娘的话。
夏姨娘低声道:「约莫二个月了!」
史王氏手一颠,手上茶杯险些翻倒,惊道:「这出孝才不过一个月啊!」
史鼐的脸色亦是一沈,他知道雨月有了身子,但不知她是孝期中有的身子,这孝期之子若被御史捉到可是大过,原本的欢喜之情,顿时再去了三分。
史王氏脸色一沈,怒道:「这可是孝期之子啊!夏姨娘是想毁了老爷的前程吗?」